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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冬季山岭,莹莹篝火驱散严冬,将石窟烘得如同春天般温暖。
崔翎和袁五郎席地而坐,目光专心致志地望着逐渐飘散出诱人香气的叫花山鸡。
空气里,除了香气,还有暧昧。
因为要合作烤山鸡,两个人不得不坐得很近。
孤男寡女,同处一窟,一个是热情如火,一个又乍动春心,烤着烤着,这气氛难免就夹杂了些火热情绪。
眼看胡须男靠得离她越来越近,崔翎不着痕迹地往边上挪了挪。
她心中如同小鹿般惴惴直跳,非但不讨厌,还有些喜欢这样的亲密,很自然,很水到渠成。
甚至有那么一刻,她心里在想,不如放纵自己一回吧!
只要谨守住自己对袁五郎的本分,在心里默默地享受一下这样的甜蜜感觉,应该也不是罪。
但下一秒,她就又深深陷入了懊悔自责和内疚中。
就算袁五郎再不符合她心意,但既然婚盟已成,她也总要有一点契约精神的不是吗?
她千辛万苦地跑到西北边疆来,是为了和袁五郎改善关系,而不是为了红杏出墙!
想想盛京城镇国将军府那和谐美好的一家!
想想疼爱她的祖母,包容她的嫂嫂们,还有可爱的小侄儿!
想想她计划中的辣菜馆和那一整船辣椒!
想想一辈子做米虫的宏伟愿望!
她怎么能给袁五郎戴绿帽子呢?哪怕只是精神上也怎么好意思!
袁五郎见崔翎刚才还充满欢欣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黯然,不由关切地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崔翎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不舒服。”
她想了想,略带几分迟疑地说道,“这回承蒙你相救,我心里很是感激,只是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将来我也好……报答。”
袁五郎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我姓袁,单名一个浚字,你以后叫我阿浚便好。”
既已经出生入死,那又何必要再隐姓埋名?
他能感觉到崔翎对他也是有好感的,早不似从前洞房时那般冷淡疏离。
这是一个很好的转变,而他想要的还不止是这些。
所以,他决定坦诚自己的姓名。
镇国大将军的第五子,名叫袁浚,这是盛京举城皆知的事儿。
他想,只要报上袁浚的大名,凭这丫头那点聪明劲,就一定能够猜到他是谁了。
到时,若是她震惊埋怨,他都由着她,反正这里荒郊野岭,就他们夫妻两个在,她也跑不到哪里去,这误会慢慢解释清楚就罢了。
但崔翎的反应,却让他深深失望。
崔翎总觉得袁浚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到底是在哪里呢?
基于袁家军中许多军士虽然不是镇国将军府袁家的子弟。
但也跟着姓袁,所以她没有起疑心。
只是纯粹觉得这个名字耳熟。
带着狐疑和试探,她的目光在袁五郎脸上不断地打量着。
嫂嫂们都说五郎肤白俊秀。
生得和死去的婆婆几乎一模一样,看起来略有些女相。
嫂嫂们还说五郎爱美。
十分注重自己的相貌和穿衣,一向都是盛京城贵介公子中的潮流典范。
所以,尽管心中怀着最后一丝侥幸,但崔翎也不得不断定,眼前这位满脸络腮胡,头发乱糟糟不修边幅,穿衣随便的胡须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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