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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墙边的几人,欲言又止,随后失望地闭上眼睛。
陶思悦没化妆,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更憔悴了,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枯瘦如柴,看得出陶先勇去世后的这段时间过得劳碌颓顿。
何川舟饶有兴趣地等着他开口,岂料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个含糊不清的表述,仿佛陶睿明吃了多大亏,在委曲求全。
黄哥青年赶忙解释:“我们没怎么动手啊。
我们受的伤还比她重!”
陶睿明跳腾的气焰灭了下去,低声叫道:“姐。”
民警也黑着脸接了句:“同学,你这态度不对吧?搞清楚状况了吗?这是单纯靠钱就能解决的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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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这下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民警挠了挠头,对她也不好怎么态度强硬:“如果证实他跟这起斗殴没有关系,不是幕后主谋的话,就没事了。”
“对啊,明哥他爸刚死,这个警察就在背后写小论文造黄谣。
给他爸泼黑水,还让他们公司股价大跌。
这谁能忍啊?”
黄毛青年吸了口气,无措地道:“……别啊!”
“姐!”
何川舟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脚下寸步未退,见对方也只在原地站着,半晌后讥讽地笑了声:“没出息。”
他说:“这事儿都算了。”
四人眼巴巴地望着陶睿明。
听后方的脚步声还在跟着,何川舟终于停了下来。
一直站在人群后方的江照林迈步上前,主动低声道歉:“对不起。”
民警还没回答,后方四个青年先呼喊出声。
陶睿明也急道:“难道不管他们吗?”
何川舟朝边上的民警点头示意,说:“该什么罚就怎么罚,我们不和解。
麻烦请查清楚,他们这次袭击的意图,究竟是蓄谋杀人,还是所谓的教训教训。
有需要配合的,请联系我。”
何川舟已经走到夜色深处。
街上的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她皮肤上蒙着的燥热。
她回过头,冲江照林招呼:“好久不见。”
等目送何川舟离开房间,江照林犹豫片刻,悄然从后方跟了上去。
何川舟仿佛听了个荒诞的笑话:“算了?”
距离四人最近的那个民警下意识抠了抠自己的耳朵,对这无声的世界竟感到有点不习惯了。
陶思悦低垂着头,说不上多有诚意,不过态度还算谦虚:“我们可以赔,不会有下次了。”
四人偃旗息鼓,闭上嘴巴,屋内顷刻间恢复安静。
陶思悦一口气堵在胸口,不知道该说什么,神色略带苦涩地捋了把长发。
陶睿明听她说起陶思悦,当即红了眼,刚回笼的理智又一次随风刮跑了,骂道:“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姐?你们何家人是不是都这么不要脸?”
四人回忆起自己的作案动机,开始义愤填膺地控诉何川舟的过错。
你叫我嚷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如同森林里一片群鸟飞腾。
陶思悦缓声问民警:“警官,我弟弟有什么问题吗?他不知情的。”
陶思悦问:“那我可以带他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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