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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衣云行至半道,突然又迟疑了。
万一刚刚那人不是骗子,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若不幸遇到了那群把他扔湖里的人,怕是会必死无疑。
她就这样将他扔在这荒郊野岭不管,好像有点良心不安。
想着想着,她决定还是回去看一看,她一扯缰绳,又向来路赶去。
待她赶到镜湖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见林中喧嚣的蝉鸣和鸟叫。
她估摸着,那人大概已经走远了。
她突然倒希望那人是装的,这样遇上了危险好歹能机灵点保住性命。
如此这般想着,她唏嘘的叹了口气,叹完又为自己感到好笑,人各有命,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替谁瞎操心。
这样一想,她心情突然就放晴了,抬手拍了拍马背,轻快的说:“踏雪,咱们该上路了!”
话落,马儿似乎听懂了似的,昂首嘶吼了一声,就拔腿冲了出去。
傍晚时分,霞光笼罩大地,她一路上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天黑前遇到了一处设在路边的一处客栈,不然今晚只有露宿荒野了。
这家店已经称得上破旧,瓦上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苔,破败的木门此刻虚掩着,屋内豆大的烛光从门缝中透出。
她翻身下马,摸了摸踏雪的脑袋,然后走到门前。
敲了敲门,虚掩的房门发出了刺耳的咯吱声,“请问有人在吗?”
等了半响,也没人应答,正当她转身欲走的时候,门吱吖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
一位精神饱满的古稀老人站在门口,头发胡子都已是花白,他穿着最普通不过的麻衣布衫,眼睛却炯炯有神。
他打量了她片刻,随即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
“住店二两银子,饭钱另付。”
老人的声音听着也很精神,莫名令她心情愉悦起来。
“对了,老人家,这儿有马厩吗?”
她随手付了银钱,然后问出了眼下最担心的问题,她刚刚并没有看见。
“自然是有的,走,老头子带你过去。”
老人说着便率先便出了门。
聂衣云将踏雪牵在身后,也更了上去。
“看姑娘的打扮,姑娘是北漠那边的人?眼下到中原来,莫不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
老人一边带着路,一边好奇的问。
“老人家好眼力,我曾听闻每年中原的武林大会都热闹非凡。
因为还从未见识过,今年得空,便想着去凑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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