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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素梅终于回过神来,只见她拍案而起,断喝一声,嗓门能比扩音喇叭。
大号的柳叶眉竖起,特号的杏核眼园翻,神色狰狞,暴跳如雷。
身子一动,波涛汹涌气焰彪悍,挽起袖子,露出两条粗壮细绒毛密布的胳膊来。
大有一时怒起,举水瓢便打许三笑,心头火烧,誓要将许三娃子放翻在地之势。
真乃母老虎一枚!
许三笑已从身上随身摸了把迷神粉,只要她敢口出不逊,这第二巴掌抡下去,保证要让她出丑露乖。
却见卢素梅气势汹汹,拍案而起,抄起水瓢,只叫了一声许三笑,便再没了动静。
张口结舌,眼睛惊恐的瞪着前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三笑情知有异,回首一看,原来是何问鱼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院子当中立着一根栓牲口的桩子,正被她不费吹灰之力拔出来。
那桩子是松木的,碗口粗细,被钉入地下一米多深。
栓得住骡马,绑得牢大牯牛,但到了何问鱼手中,仿佛只是插在雪堆里的一根竹签,五指按住桩子顶端,信手便拔了出来。
卢素梅看的呆若木鸡。
许三笑也吃了一惊,不是因为何问鱼拔桩子,而是因为她拔了桩子后,一只手抓着木桩子,正奔着卢素梅走过来。
这要是让何问鱼用这木桩子给卢素梅脑瓜上来一记,人命官司小许主任就打定了。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何问鱼过来了,许三笑赶忙一个箭步拦住。
道:“何小妹,你要做什么?”
何问鱼顿住身子,将木桩子一晃,道:“她想打你,我一棍子砸死她。”
“砸”
许三笑想说砸死她可不行,瞬间想起蓉城酒店那位来,只怕何小妹动作忒快,将卢素梅步了那个到现在还不知叫啥名的娘们的后尘。
赶忙把话咽了回去,道:“乖,快把木桩子放下,这没你的事儿,大哥哥自己能解决。”
转回身对卢素梅喝道:“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卢素梅哪吃过这个亏啊,有心再嚷嚷几句,但冷不丁一抬头正看到何问鱼那清冷的目光,登时觉得脖梗发凉,胆气瞬间散的干干净净。
她原本打算是来替李红军出口恶气,表表忠心的同时,让这个嚣张的三好村长认识一下她卢素梅是何许人也。
别人在乎你财大气粗,老娘可不在乎。
等真见到了何问鱼和米粒儿之后,却更加妒火中烧,按捺不住便破口大骂起来。
这会儿见识到了厉害,哪里还顾得上表忠心的打算,逃也似的扭着大屁股快步离开了。
何问鱼将桩子顺手插回地下,拍拍手,道:“大哥哥,这次我听你的话,没有打死这坏女人。”
许三笑回头向胡同里看热闹的老百姓看了一眼,点点头道:“你乖,别忘了大哥哥跟你说的,那件事跟谁都不能说。”
这卢素梅为了李红军,竟敢公然闹到这儿来,显然已经毫不避讳,根本不在乎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让人知道。
见过不要脸的泼妇,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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