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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琰出了名的母管严,闻言怔了怔,好像刚才光顾着乐呵了,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赶忙一拍头,道:“啊,子瞻兄说的是,我先走一步。”
而后露出小虎牙,朝桑祈不怀好意地笑笑,挺高兴地走了,美滋滋地想着,终于报了骑射课上的一箭之仇。
啊,今天天真蓝啊,月亮真圆,心情真好!
一个大男人,这点小心眼!
桑祈无奈地朝他后背做了个鬼脸。
“行了行了,人家又看不见。”
卓文远假意嗔怪,收起折扇敲了敲她的头,扶着她回隔到间,干脆利落地放下竹帘,不再理会对面还有一个宋佳音也在跟她吵着架呢。
一放下戒备,桑祈趔趄着蹭了两步坐下来,龇牙咧嘴道:“疼。”
“我看看。”
卓文远一听蹙了眉头,蹲下来挽起她的裤脚,看了一眼并没肿胀,又不放心地上手按了按。
按得不重,可桑祈差点嗷一嗓子喊出来,幸好顾忌到怎么丢脸也不能丢在宋佳音面前,识时务地忍住了,咬着唇一脸幽怨。
他便改成了轻轻握住,用温热的手掌揉了揉,笑道:“还行,不严重,回去赶紧擦擦药就好了。”
“嗯。”
跌打损伤以前遇到多了,桑祈也知道算不得什么事儿,可是毕竟伤了筋,眼下是不能好好走路了。
只好……先把东西吃完。
等到二人离开庆丰楼的时候,宋佳音早就走了。
卓文远搀扶着桑祈小步蹭出大门,见如今天寒,街上也没什么人,便蹲下身来,勾了勾手指,魅惑一笑,道:“上来。”
这个动作看着好熟悉,小时候在草原上,二人嬉戏打闹,他也经常这样背她,都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了。
为了大家都能早点回家,桑祈也没客气,动作熟练,三下五除二挪到了他背上。
趴好之后才发现,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他的背宽阔了许多,力量也比那时大了许多,毫不费力地便能将她的腿在自己的劲腰上卡好,轻轻松松迈步向前。
桑祈借着月色看到自己摇晃的脚尖和石板路上影子的距离,有些恍惚地觉着,竟不知在什么时候,他都已经长这么高了。
想想也是,毕竟已过了加冠之年,都取了字号,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啊。
年少不再,可他还是整天没个正经,还混在国子监里,搞恶作剧捉弄人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上心干点事业……
正乱想着,忽听卓文远问了句:“看你,每次遇到她都要闹得不欢而散,可有想过一直这么下去不太好?”
“怎么说?”
桑祈一怔,不明白什么意思。
“越跟洛京的小姐们交恶,就越融不进她们的圈子里吧。”
卓文远解释,“毕竟以后要在洛京常住,你就不怕一直交不到朋友?”
原来是这个事儿,桑祈趴在他肩上,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把玩着他的发钗,用无所谓的语气答了句:“那有什么,我不是有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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