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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种求生的欲望霎那间却从她的面部表情中融化了,突然板起的面孔充满了仇恨和绝望,她那蓬乱的头发遮住了黑亮的眼睛。
“大叔,你走了,俺就死在这里,你更是逃不了干系,因为有人看到你和我在这里。
但如果你把我带走,即使他们找到了我,我就说迷了路。
可是我知道他们永远不会找我的,在他们的心里,我只是宣泄的工具!”
孩子的眼泪落在她那绢绣着海棠的衣领上,润湿了一大片。
烙饼头满头大汗,他被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说得也流下了热泪,他左右不是,撂下摊子,竟然拿出烟杆子,抽起烟来。
“俺会做饭,会洗衣服,长大了,还能给您做媳妇。
带俺走吧!
您救了俺,俺一辈子都念你的好!”
烙饼头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不加思索地将这女娃拉在手心里道:“福也罢!
祸也罢!
俺认你这闺女,就是你那后娘找了来,俺也和他官司一场,新社会总有说理的地方,咱不怕!”
一老一小一步一晃地消失在城门外的旷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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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娟回想着那一幕,泪水滚落在她的衣领上,这泪水无疑不同与三十多年前的泪水,这泪水是感激花妮爷爷,这个拯救了她整个生命的老实巴交的地道的土焦村的农民。
“爹,你咋带个妹子回来,他是谁啊?”
听到了拨浪鼓的声音,从屋子里飞跑出来了两个男孩,大的高矮的半头,两个孩子长得都很结实,大的叫王志国,小的叫王志民,大的长小的一年零一个月。
这两个黑黝黝的男娃在家里等父亲回来,好帮着他提两边的担子,孩子本以为这样能减轻父亲的压力,可谁知,两边却多了两个累赘,使他平衡不了肩上的担子来。
但是这种孩子对父亲的关爱让王炳心里舒坦。
“这娃是远房的亲戚,可能要一直住在俺家里,你们可不能欺负她哩!”
烙饼头瞪大了眼睛,左右瞅着眼前的两个来回蹦跳的孩子。
“俺一直都喜欢妹妹,只是娘不给俺们到庙娘娘那里抱,爹疼俺,给俺抱来一个妹妹,疼还来不及呢!”
志国一席话让父亲放声大笑起来!
“俺也想要个妹妹,俺要一个漂亮妹妹,就像她一样,一辈子好好疼她!”
志民说话的同时,眼光落在王海娟身上,目不转睛地不舍离开
“哎哟!
还是俺的志民会说话,乖,给你们发糖果果吃!”
烙饼头将担子放下,习惯性地将一把彩色的糖果果塞在了志民的手里,志民或是因为小的缘故,或因为很久没有吃过糖果果,居然昂起头一把将糖果果扔进了嘴里。
烙饼头又抓起一把糖果果,塞在了大儿子志国的手里,志国突然扭转身,将糖果果塞在了身后的女娃手里。
王海娟小心地将那把糖果果一粒一粒地放进了志国的口袋里小声说道:“哥,俺在路上吃过了,你吃,你吃!”
烙饼头咯咯地笑了,他把自己一路上的担忧抛到了脑后,他享受着十年后才能看到的天伦之乐,他笑出的幸福感染着这仨孩子,他们的笑声回荡在这寂寥的村庄里,霎时间热闹了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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