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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3 17 二合一（第1页）

“怎么会，”

李灿轻笑，将尖刀收了起来，“我怎么会杀您呢，我的陛下，要知道，没有人会比我更加忠诚，刚才用獠牙对着您不过是在确认您的身份，好久没见到您，我都差点认不出来您了。”

卡洛斯嗤笑一声，手指一勾，窗户便缓缓关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徐徐凉风瞬间被隔绝在了窗外，“李灿，好久不见，你竟然把自己搞成了一个老头子。”

李灿耸了耸肩，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您知道的，我原本的长相太过美貌，总有人觊觎我的美，让我坐立难安、食之难以下咽，扮成老头倒省了我不少麻烦，而且，当老头也没什么不好，乘坐磁悬浮列车的时候还会有可爱的小孩子给我让座。”

李灿吧啦吧啦说个不停，睡梦中的白简又翻了个身，身上的被子再次滑落，她微微蹙眉，身子缩成一团，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

听到她翻身的声音，卡洛斯条件反射似的回头，将被子重新盖在她的身上，又把被角掖好，动作很轻，像是生怕会吵醒她。

他的动作无比自然，像是做了无数次一样。

李灿悄悄地看了眼床上的女孩，又看了眼静坐在床边的卡洛斯，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刚刚，他竟然在卡洛斯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温柔。

他竟然在一株淬了毒的罂粟花眼里看到了片刻的柔情。

这不是他印象中的卡洛斯。

他印象中的卡洛斯就算笑着的时候，眼神也是冰冷中带着仿佛能将人刺穿剖光的探究。

李灿恍惚忆起他第一次见到卡洛斯时的场景。

彼时，自己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而他早已是大权独揽的王。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万人齐齐下跪，虔诚地匍匐在王座前，他悄悄抬起头，一眼望去，那个孤傲的王交叠着双腿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刹那间的目光交接，王的眼神中沉淀着亘古不变的寒。

那个眼神他一直记到现在。

这个他一生都望不穿看不透的人，此时正眼神专注地看着一个年轻女孩，眸中的温柔毫不掩饰。

你是残忍绝情的王，你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而你看她的眼神竟万般柔情。

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察觉到你看她的时候有多温柔，我的王。

“她……”

李灿犹豫着终于忍不住开口，“是您的契约者？”

“不是。”

李灿沉默了下来。

既然不是您的契约者，您何必浪费时间留在她的身边，您何必为了她砸断蓝伯特的脚，您又何必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她。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就让我妄自揣测一次您的心思吧，陛下。

“蓝伯特想要娶她。”

李灿低垂下眼睫，压下眼中翻涌的情绪。

“哦？蓝伯特想娶她？”

卡洛斯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轻蔑，“去阻止他，李灿，不要等着我亲自出手。”

李灿看着地面：“让蓝伯特娶了这个女孩难道不可以吗？为什么非要阻止他呢？”

“你在试探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卡洛斯的唇边噙着一丝揶揄。

他伸出手，将覆在白简脸上的几缕碎发拨开，她的面容无比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

他用微凉的指尖细致地描摹勾勒着她那精致的眉眼，淡蓝色的月光折射进他的眼瞳，将他专注的眼神照得格外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