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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人地被西方人称为罗桑迪克大道的云径长路上,一个背负阔刀身披黑斗篷的男子从旷野上缓步走来,他以帽兜遮脸,他的样貌难以被人看清。
前方是镜水大洋的第一大港口——西方人伊莫林统领的西州港,岸边帆船与楼阁林立,约有二十万人在这里谋生。
朝阳初升,天色渐由昏暗转为光明,远远望去,这人仿如在黑暗中走来。
他穿过港口边富庶的街镇,这时还鲜有人影,一只名叫密林格瑞的黑鹰从西方而来,收翼落在他的肩上。
“我的妹妹如何?”
他问,“我只看到她同一对善良的母子同去西方,我虽甩掉了追兵,但他们定会去对付我的妹妹,那些人失了密信已经丧心病狂,哪怕有一丝线索他们都不会放过,我很担心她的处境。”
“她已经进入帝依罗塔,暂时不会有危险。”
那黑鹰说,“至少我亲眼所见是这样的,但在同时,一只鬼祟的猫头鹰却窥伺着她的行程,它并非普通的猫头鹰,而是坏了心肠的自然精灵,我怀疑它不怀好意。”
“那它定是不怀好意,还请你帮我看紧它。”
这男子说,他便是达莉娅所说的哥哥——西拉?威诺哥。
“你要怎样?那些追兵不会放过你,他们会猜到你渡海回到遥远东方的故乡西尔飒斯。”
黑鹰说。
“但他们不会猜到我去往西尔飒斯的哪里,我不会回到父王所在的绿野山给他们召来灾祸,我要去见一位久违的老友——法家布拉瑟,我没有什么办法,仅仅是为了避难。”
西拉继续前行,“密林格瑞,我的行动必须保密,如果那些人对我的妹妹有什么企图,请你帮助我,即便是一丝轻微不过的预兆,你也要及时告诉我,你知道,西方与东方的距离,即便长着一对翅膀也太过遥远。”
“我会留心注意。”
“另外帮我看好密信,你知道我把它藏在了那片森林里。”
西拉强调,之后加快脚步向港口走去,黑鹰离开他的肩膀,掠上高空,消入西方。
此刻的达莉娅,正与奥维尔斯母子走在帝依罗塔的大路上。
穿过绝生门,沿着荒地小径前行,前方几十里处是建在古斯特克高山间宏大的帝依罗塔第一大城十绝帝罗城,多年前,这里曾是帝依罗塔人民抵御外敌的要塞,自从有了绝生门,这里便逐渐荒废,如今,只有几十个老兵日日夜夜气息奄奄地守在这里。
这晚,三人一夜未眠,兼程赶往,他们从古斯特克山开裂的狭小山缝穿过十绝帝罗城,终于在黎明之时到达了他们的理想之地。
千万座耸入云天的青铜色方形巨塔巍然地屹立在大地国度帝依罗塔之上,国都那伽龙四座醒目的百米之高黑铁色地灵雕塑庄严至极,通往国都中心的弗依那依长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里的墙壁与街道是用铁青色的浮雕方砖建筑而成,墙壁厚而高。
这里的人大体可以分为两种,一种皮肤灰色,耳朵方尖竖起,他们是因挞罗人(1),持有被魔法加持的铁铲,具有高超的掘地本领,他们和高大壮硕的塞恩人合称破坏者,第二种则是像母亲与奥维尔斯那样的普通人。
街道上的人大都在进行交易,用铁黑色、长尾、尖嘴的黑骠骑马(2)来换取钱财、雕塑、布料、器具,还有的在进行角斗、歌唱、卖弄自己的技艺以赢得观者的赞美,街道很宽,足以让十驾这里的两乘马车并排通过。
大街两旁除了密集排列的十几米到几十米高度不等的高塔外,还错落有致地坐落着各形各式的小石屋,石屋上爬满了常春藤。
这里街道很多,条条交错纷杂,塔楼与围墙又形成幽深幽深的弄堂。
母亲虽在这里长大,但时隔数年,这里已完全变了一个样,还好这里地标很多,也很明显,远方那座百米高的地灵雕塑,在悠久的西部灵都帝国(3)时期就已经建成,现在依然作为帝依罗塔人民心中的信仰而存在。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母亲拉着两个孩子的手,望着远方雕塑,轻声道,“拐过那雕塑的左边,走上一段主街大道便是你们外祖父的住处了。”
帝依罗塔的气候比别处温暖,街道花坛中的花草现在仍鲜红嫩翠,街道两侧是一排二十余米高的青皮树木,这里的人称它们光明之木,每逢晴天夜晚,树顶部的的青色果实发出耀眼的光泽,照亮整条长街。
在这其中,奥维尔斯注意到,街道正中央最显眼的花坛处,那最为美丽鲜艳的花朵是没有的,甚至只单调地种了一种最不起眼的紫色花种。
母亲拉着两人的手,微笑着解释,“不要看不起它,那是帝依罗塔的国花,人们称之为‘紫精灵’,它在一次大瘟疫中解救了所有人,花虽然并不漂亮,但能够解除别人的苦痛,就一定很漂亮,善良的就一定是美丽的。”
帝依罗塔的男人喜欢酒,在他们的世界里,总是无酒不欢,因此,在这一地域,随处可见那大大小小的酒馆,帝依罗塔的王亚格斯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嗜酒者,他的腰间总是挂着一个铁青色的皮质大酒袋。
帝依罗塔的酒有很多种,他们的认知:让人迷醉的可服用液体都叫做酒,但喝了能很快让他们醉去的那种烈性酒,他们称之为“神曲,”
因为喝了以后能够让人飘飘欲仙,所以就得了此名。
奥维尔斯望着酒店的喧嚷出了神,母亲与达莉娅早已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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