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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就在我背着包裹逃到山下的时候,被一个人给拦住了。”
“是伏天阙?”
“要是伏天阙的话,恐怕我早就没命了!”
“那是?”
“是当今刀门第七正教教主,镇塔仙季鹤松!”
谢凌风若有所思的嘀咕道,“啊...此人也是正教的话,功夫应当跟伏天阙不相上下,那大哥你肯定也是没有逃掉了?”
“哼,不错,不过我真的很庆幸被他碰上,也很庆幸没有就这么逃掉。”
“哦?此话怎讲?”
“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便索性将自己的身世经历和盘托出,又将伏天阙如何挟制门下弟子都说了出来,若是不得报仇,便如同身死,在刀门徒耗无益,当下便摆出一副以死相拼的架势。
岂料,季鹤松对我的骨气和胆量颇为赏识,答应我私下传授我武艺,将我劝回。
后来,他也果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将一套斩月刀法传授与了我。
我在伏天阙门下已有了一些根基,大概也是有些天资,不足半月,便有了季鹤松这套刀法七八成的威力。
就这样,平日里我在伏天阙座下安心读书,任凭他调遣;另一边,我得空便到季鹤松这边学习武艺,短短三个月,整个刀门弟子中能与我打成平手的已不足十人。”
谢凌风惊讶的看着北鹤行,只见他缓缓说道,“包括长辈师兄在内。”
“忽一日,我又前来向季鹤松讨教功夫,并带了些好酒好肉,打算同这位真正的师父过完招后,同他好好喝几杯。
可一见面,季鹤松忽然问我,‘北鹤行,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教你功夫?’
我答道,‘师父宅心仁厚,可怜我的身世,才帮我的。
’季鹤松却坦然一笑,说,‘这是其次,我之所以教你功夫,意图全在此刻,那就是让你听进去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站起身来,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你年纪轻轻,背负血海深仇的确可怜,而你小小年龄不怕艰难,投身刀门学艺也的确可敬,不到半月你就能尽得斩月刀法的奥妙,也甚是可畏。
只是这个仇字,写来容易擦去难,背上容易放下难。
’如果那天在山下同你讲这些,你定然听不进去,可是现在你也算是我半个徒弟,应该不会讨厌师父这么啰嗦吧?
他见我不再说话,接着说道,‘你先天资质非常,将来定成一番气候,若放下仇恨,必成一代宗师;可如果一念参不透,你也必将是武林浩劫的始作俑者。
圣者有云,存天理,灭人欲。
你但有为双亲复仇的心便是尽孝了,若一味寻仇,弄得自己不仁不义,甚至不人不鬼,岂不让双亲心中愧疚担心?你若因此在江湖上无立足之地,岂不让双亲蒙羞,孝,也变成了不孝?’”
谢凌风听到此节,忍不住拍手叫好,“季鹤松不愧为刀门名宗,果然文武双修,德行高深!”
北鹤行看着谢凌风,“确实如此,也是到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复仇的包袱压了太久,季鹤松的话字字句句都扎进了我的心里,也是从那时起,我不仅把他当成武学上的师父,更把他当成真正的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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