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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扎克的嘴唇微动,轻声问道。
加尔文点了点头。
他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断——最开始被杀死的人应该是地下室门口的那一位,他还记得碰触到对方时对方皮肤上残留的温度,对方应该并没有被杀死太久。
艾扎克也不会忘记空气中那种有人活动时产生的细微的波动:在一个封闭环境里,哪怕周围一片黑暗,一片寂静,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带给你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加尔文相信就在他动手搜寻那位倒霉鬼身上的武器时,剩下的降临派雇佣兵们应该还是活着的。
只是……
只是如果顺着这个思路仔细思考的话,可怕的现实便变得无法忽视。
加尔文忽然感到一阵寒冷,像是有一条毒蛇沿着脚踝缓缓向上爬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三个人的头,是当着加尔文的面被那位凶手割下来的——只是当时房间里一片漆黑,加尔文并没有看到那场景而已。
当他在那里,傻兮兮地同一具生物课模型(那具被剥皮的尸体)进行斗争的时候,当他蜷缩在装饰桌下方狭窄的空间里屏息凝神等着有人来与他搏斗的时候。
那个凶手在做什么?
或许他正带着微笑(不知道为什么,加尔文很确定那个人在做这些的时候是带着微笑的),抓着那几个倒霉蛋的尸体,将他们摆在沙发上,然后在漂亮的骨瓷茶杯里注上红茶?
不不不——
不,时间对不上。
没有人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做完这一切,将一个男人的头割下来这种事情并不简单。
应该在他踏入红胡子家的大门时,那些人就已经死了。
他们早就已经像是木偶一样呆呆地坐在那里……
可是他之前感受到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别的尸体吗?他没有发现的尸体?
剧烈的头痛撕咬着加尔文的脑神经,他的眼前正在发黑,一些影子如同幽灵般在他的视野里转来转去。
【冷静下来,天啊,加尔文,你得冷静下来。
】
加尔文在自己心底说道。
不管怎么说,在察觉到不对之后,他便开了灯,他没有看到有任何人离开的迹象,艾扎克随后赶来……
没有错,那位做下这一切的凶手现在一定还在那栋屋子里。
加尔文听到艾扎克发出了一声含糊的诅咒。
紧接着他被扔进了车子里,艾扎克撑着车门,在他头顶上轻描淡写地开了口。
“我还是得回到那个该死的鬼地方去一趟,你在那里留下来的痕迹太多了。
无论是警察还是雇佣兵,他们要是看到那一切,你就完蛋了。”
“你他妈还没有看出来我现在已经完蛋了吗?”
加尔文脸色惨白地说,“不管是陷害还是别的什么,这件事情跟我已经脱不了关系……”
“嘿,冷静点宝贝儿,现在还不到绝望的时候。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那个人在一开始就放过了你,证明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打算干掉你。
让我们期待一下他能够宽宏大量地放过我,要知道我真的得帮忙处理一下里头的玩意儿。”
艾扎克冷静地说——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他大概是冷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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