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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与此同时,静谧如深墓的东暖阁里,白卿也问了圣上同样一个问题。
“皇上,您要定储君之选了么?”
皇帝陛下睨着眼看了一记白卿,忽然故作轻松道,“朕以为你应该关心的是连爱卿不是吗?啧啧,若是朕一纸诏曰下去让她和亲,只怕她不点头也不行了。”
“若以她一介女流能保大周国泰民安,也是她的福气。”
白卿垂首,答的滴水不漏。
君臣二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流转交汇,一个探究一个直入,半晌圣人突然笑道,“好一个北山白君。”
白卿垂首,再抬头的时候目光凌厉如炬,“皇上十三岁登基,历经风雨,庚戌之变想必您定没有忘记。”
见圣上神色一敛,白卿继续道,“永昭七年,皇上羽翼未满,怀王伺机谋篡,以手中仅有的一块虎符调动十万先遣军,联合张首开、田启升两大阁老给朝廷施压,想逼皇上退位让贤。
在那个时候,您就已经知道虎符所调,人心不齐,隐藏大患。
大周开国至今已过百余年,这分散的虎符即便眼下能合三为一,可能调动的先遣军人心却早已散了,怀王恨的不过是当年先帝爷的名不正言不顺,这也是小怀王心里的一根刺,当年庚戌之变,小怀王也已经十九岁了,记事记人,肯定也记着恨。”
“你让朕放弃虎符?”
皇帝冷笑道,“别人可能不知道,你白卿难道不知道,那三块虎符下面刻着的是我们大周国国玺玉印吗?”
“皇上怕什么?”
白卿反笑道,“是怕您座下龙椅不保么?”
“白爱卿方才的故事还没有说完不是吗?朕帮你继续。”
面对白卿的逼问,圣人不为所动的站起了身,负手而立道,“当年怀王逼朕让位未果,他又密谋联手番帮东夷国,想让朕饱受内忧外患之苦。
朕派了摄政王徐近善领十万精兵出征辽远迎战东夷,摄政王出征之际,是朕亲自将手中仅有的两块虎符中的一块交给他的,谁知,摄政王叛变了,跟着怀王带兵直冲打回了宣城大都,是骁骑大将军庄远梁带先遣军出城应战,血战三天三夜方才险胜叛军的。
这一战,朕损失了万员先遣军,千员干将,十五员大将,这笔账,朕应该算在怀王的头上,还是徐近善的头上,又或者是你的头上?”
白卿闻言突然俯身下跪,“请皇上明察。”
圣人勾着嘴角不屑的笑道,“白卿,十五年了,朕查了十五年,你爹白文正当年是徐近善身边最能干的副都统,他暗潜回城,一口咬定徐近善是被冤枉的,可现在知情的人都死了,朕彻查无门,而虎符不见了却是事实,不管小怀王知道不知道徐近善手上那一块虎符的下落,朕都不会放纵他这样下去的。”
“摄政王被冤枉难道皇上还有所怀疑吗?我爹当年身受重伤赶回宣城的时候,徐家已被灭门,十五具尸首一具都不差,事情为何会如此凑巧?再者如果小怀王真知道那最后一块虎符的下落,何须等到现在才来向皇上耀武扬威?”
白卿眼中含怒,义正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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