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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司马昭之心?”
白卿似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
宋谨誉道,“管他是谁的心,只要别惹恼了皇上,都是好说的。”
“世子爷此话怎讲?”
白卿搁下了茶,如一汪深潭的眸子掠过了宋谨誉,视线轻巧的停在了连凤玖的身上。
宋谨誉浑然不知白卿的一心两用,仔细解释道,“老白你有所不知,三年前皇上就动了心思想派人去湘怀的,可一来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二来皇上也怕弄巧成拙,这事儿就耽搁了。
眼下不曾想大有被小怀王翻盘为主的架势,皇上那性子,哪里肯。”
“圣人自当胸怀天下,若是他还惦记着先帝爷那会儿的事儿,当真是没有必要。”
白卿收回了目光,分神听了听台上的戏文,发现已经快接近尾声了。
而宋谨誉闻言却摇头笑道,“自古帝王最忌名不正言不顺,当年先帝爷即位本就颇有疑点,高祖皇帝在位的时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他最宠爱最喜欢的便是怀王这个儿子,那时候先帝爷还随着顺贞淑惠先太皇太后住在天灵山,一年半载的才回一次宣城,若论喜欢,先帝爷哪儿是怀王的对手?”
“此乃圣人前史,世子爷也不可妄加揣测吧。”
白卿闻似未闻,做足了冷眼旁观的姿态。
宋谨誉见状不免觉得有些无趣,却还是忍不住叹息道,“其实老白你说的没错,帝王家事,岂是咱们小老百姓能随意谈论的。
不过先帝爷和怀王的芥蒂却是不假,要不然当年远在湘怀的怀王手里又是如何会有咱们大周那三分之一块虎符的?还不是当年高祖皇帝给的。”
见白卿凝神不语,宋谨誉继续道,“大周自开国以来,从圣祖元帝开始,就把一整块虎符分成了三份。
此举无外乎是想分散兵权,不希望各地藩王占州为大,伺机谋策造反。
持虎符调先遣,五十万先遣军,换成谁不眼红?若是三符合一,一声喝令下去,自然是什么都不在话下咯。”
仗着台子上的戏文渐入*,曲调高烈,宋谨誉的嘴就像是少了门栓一般,越说越开了。
白卿听着听着就自然而然的接了话,“这些都是皇上要操心的事儿,世子爷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宋谨誉正说在兴头上,冷不丁被白卿这样一呛,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着,好半天才顺了气道,“切,你当我是那好事公么?若非皇上动了心思想派阿九去湘怀,我这儿才懒得管东管西的呢。”
“派谁?”
台上鼓点正急,覃宝之期期艾艾吊着嗓子的高音好像是一道道催命符一般在白卿的耳畔炸开了。
“阿九啊。”
宋谨誉难得认真道,“其实我也拿不准皇上这是随口说笑呢还是当真的,但阿九刚入宫为官那会儿,皇上确是和我说过这事儿的。”
白卿闻言未见神色波动,半晌才勾着嘴角冷笑道,“昭然若示,必不能成!”
“啊?”
白卿这句话说的有点没头脑,宋谨誉愣是没听懂。
“我说小怀王。”
白卿难得开口解释,只是谁都没有发现他放在桌沿边的左手已紧紧的握成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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