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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适合年轻人穿戴的宫廷服饰衬托出她的漂亮身材,突现出她的酥胸和粉肩,而且,当时大家正在举丧,她的肌肤就愈发亮丽照人。
有人会说,一个当仆人的是不该注意这类事情的。
想必我是不对,但我毕竟如此这般了,而且也绝非仅我一人。
膳食总管和男仆们有时在饭桌上粗俗下流地谈起这事,我感到像是刀扎似的难受。
然而,我并没头脑发热,完全坠入情网。
我尚有自知之明,所以安分守己,不敢存此奢望。
我喜欢看布莱耶小姐,喜欢听她说几句风趣、理智、诚挚的话。
我的奢望只限于从伺候她中间得到快乐,并没有超越这一范围。
吃饭的时候,我注意找机会服侍她。
如果她的仆人暂时离开她的身旁,我便立即凑上前去。
除此而外,我便站在她的对面,盯着她的眼睛,看她需要什么,窥伺她要换盘更碟的时机。
她要是肯叫我干点什么,看一看我,说一句话,我什么都会干的。
但是她并没有这样。
我因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而痛苦非常。
我站在那儿,她甚至都没有理会。
不过,她兄弟吃饭时有时候跟我说上几句。
有一次,他说了一句什么有点不礼貌的话,我极其巧妙、极其委婉地回答了他,布莱耶小姐这才注意到,向我看了一眼。
这一眼尽管短暂,却让我好一阵激动。
第二天,第二次机会又来了,被我抓住了。
那一天,在举行一个盛宴,我头一次看见总管身配佩剑、头戴帽子,非常惊奇。
碰巧,大家谈到了索拉尔家族的题铭,是绣在有徽记的壁毯上的:Telflertquinetuepas。
由于皮埃蒙特人一般不精通法文,所以有一个人在这句题铭上发现了一个拼写错,说“fiert”
一词不应该加“t”
。
古丰老伯爵正要回答,但他看了我一眼,见我光笑不敢吭声,便命我回答。
于是,我就说:“我认为‘t’不是多余的,‘fiert’是一个古法文词,并非源自‘ferus’(自傲、威吓),而是从动词‘flert’变来的,意为‘打击’、‘伤害’。
因此,我认为这句题铭的意思不是‘威而不杀’,而是‘击而不杀’。”
大家都盯着我,又面面相觑。
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惊奇的样子。
但是,更使我得意的是,我清楚地看见布莱耶小姐脸上显出一种满意的神情。
这位不可一世的人儿竟然朝我看了第二眼,至少同第一眼一样的可贵。
然后,她转眼看看她的祖父,好像有点急不可耐地等着他夸我几句。
他祖父的确是大大地夸奖了我一番,神情十分得意,以致众宾客全都竞相称赞起我来。
这一时刻虽然短暂,但在各个方面都令人舒心畅然。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时刻,它恢复了事物本来的面貌,替我那因命运不济而被扭曲的才能出了口恶气。
片刻之后,布莱耶小姐再次举目望着我,以既害羞又亲切的口吻请我为她拿点喝的。
可以想见,我没让她久等,但是,因为杯子倒得太满,我把水洒出一点在盘子上,甚至洒到了她的身上。
她兄弟唐突地问我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
这一问反而使我更加慌张,把布莱耶小姐闹了个满脸通红。
故事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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