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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悠悠望着他,印象里,他向来绅士斯文,这样随性的时候倒是少见。
“哎哟,一看就晓得,子衿今儿心情好。”
梁阿姨笑着端了果盘出来,又回过身来,催促常悠悠坐下来歇歇。
“阿姨…”
常悠悠不适应长辈对自己这般客气,见何子衿看着自己笑,脸一红,便跟在梁阿姨后面,说,“那我给您打打下手。”
何子衿忍着笑,把她拉回来,说:“你打什么下手啊,除了会煮两包方便面。”
常悠悠大窘,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何泽平哈哈大笑,走到石桌旁,在石椅上坐下,又招呼常悠悠:“丫头,来,坐下跟爷爷说话。”
他回头又看何政清:“你,你也是,都坐下,一个一个杵着做什么。”
何泽平看常悠悠一直面红耳赤的,便也只问了些寻常问题,诸如年龄啦,在哪里工作啦,何子衿有没有欺负她之类。
常悠悠起初还紧张到手心里都是汗湿,渐渐的也就放松起来。
何泽平兴致上来了,说是要看看这丫头的棋艺如何,趁着梁阿姨还在厨房忙的功夫,让保姆把棋盘拿来,摆上。
常悠悠哪里有什么棋艺啊,才走了两步,便被逼进了死胡同。
何子衿看不入眼,便站到一旁去教她。
何政清在旁边笑,说,子衿啊,观棋不语真君子。
何子衿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拢着常悠悠的肩膀说,这是我太太。
常悠悠抿了抿唇,耳根子却一点一点的红了起来,烧的厉害,心里忽然的,就一软。
吃完午餐,何子衿的意思本来是要送常悠悠回S市,电视台安排的假期也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梁阿姨心疼,叨叨着说他开了一夜的车,刚回来,屁股都没坐热呢,又要走。
常悠悠一想,也不禁有些心疼,便提议说,打电话再请一天的假,两人在大院留宿一宿。
老爷子嘴上不说什么,口里甚至还“哼”
了一声,可是常悠悠看得出,这个决定让他很高兴,表情都跟刚刚不一样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梁阿姨把何子衿原来的房间给腾了出来,换上了新的床单、被褥,让常悠悠睡。
又收拾出一间客房来,留给何子衿。
大院的老宅子有些年头了,带着厚重的湿意,何子衿其实有些睡不惯,按着他的意思,把悠悠带回自己的别墅住一晚才算好。
可按着她的性子,大抵是不肯的。
他用胳膊枕着脑袋,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
他想着,中午在墓地外面,他们坐在车里,他抱着她,两人隔得那么近,她几乎就半靠在他的怀里,明明没有风,脸边却仿佛拂过她的碎发,那样绒绒的质感,又有一点痒,甚至一下子渗进了心底,伴着分外柔软的香甜气息,让他不忍放手。
何子衿更加睡不着了。
索性起床下楼,却听见厨房里传出声响,他眉头一拧,慢慢走向厨房。
正在偷吃糕点的常悠悠听见声响,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嗝,口里还嚼着半块酥饼,呆呆的看着何子衿。
何子衿笑,他知道她这一天紧张坏了,东西也没吃多少。
“有我的份没?”
他倚着厨房的门,问她。
她眉头慢慢的拧起来,咬了下唇,说:“可我只找到这么点儿。”
大院里并没有女式的睡衣,她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他的旧衬衫和休闲裤,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
她无辜的看着他,继续嚼完口里的酥饼,就连领口大敞开着都没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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