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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娇娇出去散心,和刘赢游湖一天,暮色朦胧时分刘赢替她拿着枇杷等物,送她到新居门首,刚拐过竹林,就看到崔朔在暮色里站着,正站在门首。
沈娇娇一见之下,脑海中忽然想到昨晚的事,脸在暮色中就一热,崔朔看着她和刘赢走过来,脸在暮色中却一寒。
只是他的寒也是微微的,除了他自己,别人大概感受不出来。
沈娇娇望望他,就接过刘赢手里的枇杷等物,道:“你回去吧,多谢你。”
又看看崔朔,道:“你、你回来了?”
崔朔没说话,也没动。
暮色中,他那双极优美的黑眼睛微微眯着,不知道是在看她,还是在看刘赢,还是什么也没看。
沈娇娇见状,就有些不□□定,又觉得崔朔不跟刘赢打招呼太失礼了,也太过不去了,就忙走过来,站在崔朔身边,又对他道:“你瞧,刘家哥哥还送了我枇杷——”
意思让他跟刘赢打招呼。
崔朔没看她的枇杷,只对刘赢点了点头,道:“有劳。”
惜字如金。
刘赢上次已经见过崔朔一次,那一次崔朔就给他留下了很清晰的印象,这一次又觉跟上次更又不同,有种——更清晰的,压力。
他就忙也点点头,说:“这没什么。”
又对沈娇娇笑笑,就转身走了。
这里,沈娇娇就跟崔朔一起回宅。
来到院内,却发现堂中已经掌灯,看来崔朔已经回了一会儿了,心中竟又觉不安,一路也没再说话,就将枇杷放进饭堂里,将虾子拿出来,准备去后厨烧饭。
崔朔在身后跟着她进来,也一直没说话,到了堂内,他兀自在饭桌旁坐下,就拿起了书。
自始至终,都没跟她说话……
直到沈娇娇勉强煮了一个菜,又把虾煮了,端到饭堂的时候,崔朔依然视有如无,既没说话,也没看她,也没放下书吃饭。
真是,别扭死了。
沈娇娇呆坐在桌边,心想他这又是捣什么鬼?莫不是嫌自己未早于他回来做饭?可他也不必这么认真,自己是因他这手因自己而伤了,所以愿意勉强的照顾他,可他也不能真的摆起大爷的谱儿来了。
这样想着,心中渐渐有气,又想到昨晚浴房那一出,忽然又更气——他把自己当什么了?高兴时随意戏耍的乐子?呼来唤去的老妈子?
真是岂有此理,太小看她沈娇娇了!
这样气愤愤的想着,面色也由白转青,满脸黑云。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这儿转得快,崔朔那儿转的也不慢,起先是不言不语冷淡的坐着,这会儿见沈娇娇盛上饭来,面色晴转阴的自己低头扒拉饭粒子,也不让他了,他就放下了书来。
又看了看她,他似乎微微吸了一口气,端起了茶碗——还是没胃口吃饭。
喝了一口放下,竟是对她道:“这虾好吃么?”
……
沈娇娇见他忽然像活了过来,也开口说话了,只是这话一听,又觉得味道怪异——就像她这亲手烧的菜——也有些、味道怪异……
她勉强的又咽了一口,道:“还好。”
崔朔就笑一笑,似笑也似不笑,又道:“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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