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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听到了一点风声,”
曹牧说,“还特意问过何海翔,他说不可能,听语气还挺果断的。”
何海翔与总部关系密切,一向注意与几位“老领导”
保持走动。
如果真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应该是最先知道。
闵慧想了想,又问:“是不可能出售子公司,还是不可能出售佰安?远来从去年开始销售下滑,股票天天跌,业绩不好也不是什么秘密。
就拿咱们佰安来说——”
研发需要大量经费,总部资金雄厚,给钱向来大方,几乎是有求必应。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却忽然强调开源节流、努力创收。
然而佰安这边,目前的几个研发产品还在试用期,好不容易与几家三甲医院签了合作协议,暂时还没有开始收费。
唯一的两个收费产品都是跟着医疗设备搭售的,单独产品的商业化还远远没有落实。
闵慧越想越觉得沙士铠说得对,正因为佰安不挣钱,看上去又很值钱,才最有可能被拿来卖掉。
“他说都不可能,我倒觉得无风不起浪。
现在市场竞争那么激烈,大家都在做相同的东西,万一遇到有敌意的买家就麻烦了。”
“敌意买家?”
“就是那些跟我们做类似产品的公司,买下佰安只是为了拿走成果、消除竞争。
一旦收购,我们的研发团队恐怕就要解体,手头的项目也会四分五裂。
我们这些人,有的开除,有的保留,会分配到不同的部门……”
闵慧掩上门,低声说:“如果我们集体辞职,另起炉灶呢?”
曹牧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
闵慧拍了她一下:“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想过喔。”
何海翔与曹牧貌合神离,公司里人尽皆知。
何海翔老奸巨滑,知道曹牧手下的技术团队不可替代,对他们的策略是恩威并用。
就算有不满的地方,发火归发火,雷声大雨点小,技术上的大事还是交给曹牧定夺,大家这才绑在了一起。
业内几次传闻曹牧被多家挖角,最终她一直留在了佰安,也是出于对远来这个老东家的忠诚。
“首先,就算我们这几个人可以走,我指核心技术人员,但产品走不了,项目也走不了,还有我们申请到的专利、认证——这些都是佰安的财产。
难道让我们从零开始吗?”
曹牧将手按在她的肩上,叹了一口气,“此外,我们还签了《竞业限制协议》不是吗?”
闵慧一拍脑袋,颓了:“见鬼,我竟然忘记了《竞业协议》。”
协议规定,员工与公司终止或解除劳动合同之日起两年内,不得自营或为他人经营与公司有竞争的业务,公司会支付平均工资的30%作为补偿。
这一招令曹牧、闵慧以及旗下的核心技术人员无法轻易离职。
“不用太担心。
就算消息是真的,我们都不会没工作,大不了是换个老板。
远来一向也不重视佰安,跟着它也不一定有前途。
万一真的遇到了跟咱们投缘的、合拍的,被收购倒是件好事,相当于是嫁到了大户人家。”
曹牧倒是比较乐观,“我去跟何海翔说一下,让他密切注意总部的动向。
万一传言属实,他得调动一切关系保住我们的团队和项目,谈判时要求买方不得干涉我们的科研与经营,把这些都写到合同的条款里去。”
“说是这么说,到时候换了老板,他不一定同意咱们的经营思路。
总部那边只想卖个好价钱,至于我们的下场是好是坏,并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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