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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将浴室里的气氛全部打散。
男人暗哑的眸间那些情慾也随之消散,很快就变成了怒意,在萧疏看来,此刻的怒意甚至有点狰狞,“萧疏,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她的脸蛋还是潮红,可眸光却要多冷有多冷,“跟你楚公子私闯民宅、对良家少女动手动脚比起来,这点胆子算什么?”
尽管她说的是胆子的事,但楚临渊却听出了她话外的意思——你这样对我,我抽你一巴掌算什么?
楚临渊沉着脸色,“萧疏,我只说一遍,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我就当今天的一切没发生过。”
“你就当今天的一切没发生过?”
萧疏静静地看着他,忽而静静一笑,语气竟有些飘渺,“可是楚临渊,我没法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亲眼见到了许沫的悲惨,亲耳听到了他的用情至深,现在回去,她算什么?
“楚公子,应付三个女人,你不觉得累吗?”
萧疏淡淡地开腔,这句话,她很早就想说,却一直忍着没有说,“我知道你和岑珊结婚是逼不得已,我也知道你真正想保护的女人是你的小沫。
我大闹你的婚礼,你就顺势将所有舆论的剑锋都引向我,那时候我就该明白,楚临渊,她对你真的很重要。”
她对他真的很重要。
这句话不知怎么就击中了楚临渊心里某种模糊的猜疑,他隐约记得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萧疏明白他这样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是哪里来的。
因为这话,原本就是他自己亲口说的。
她嘴角的笑纹放得更大,除了彰显自己的从容,也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到底为什么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在期待他会开口反驳?
真够愚蠢。
至此,这个男人将她心里的期待全部掏空。
“保护她有千百种方式,以你宁城楚公子的手段,不必非要拿我来当挡箭牌。”
她的话条理分明,语调不急不缓,却让楚临渊完全插不进话去,“你也知道我和许沫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正是因为曾经好过,所以尤其无法接受对方的背叛。
如果你这么在乎她,那么相信我,找任何一个女人假装你的情人都比找我强。”
对面的男人望着她,半晌没言语,几乎面无表情到了极致,每一寸轮廓都紧绷着,让人感到莫大的压力。
过了很久他才低沉地冷笑,“就是因为这些,你要离开我?”
“不,那些只是我对你的规劝。”
女人看着他,眼里已经没有什么深情什么痛苦什么挣扎什么羞辱,只剩下冷淡,落落大方的冷淡,“最重要的理由是,我不想再作践我自己了。”
听到“作践”
二字,男人的脸色陡然沉暗。
萧疏道:“你说得对,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法无天的萧家二小姐了。
但是我在那不勒斯也过得衣食无忧,我没有什么理由非要呆在你身边给你爱的女人当挡箭牌。
如果你想说是为了那条项链——那条项链辗转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手,就连你也曾经想过要拿它送给岑珊。
用它来代表我爹妈之间的爱情,我真觉得恶心。
更何况原本的项链已经被你毁了,我对它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男人越听越觉得胸腔里有什么情绪亟待炸裂,最终在她说完时,他怒极反笑。
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摩挲了几下,语气深不可测,仿佛要戳破什么,“听起来的确没什么能让你留下的理由,那你怎么还在我身边留了这么久?”
他的话确确实实戳破了萧疏想隐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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