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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琰一脸不解。
桑祈纠结一番,到底过意不去,还是将前因后果如实交代了,表明正是自己撒的那些石灰导致了宋家的凌霸事件。
闫琰听完,先是愣住,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半晌才回过神来,噗嗤一声笑:“哈哈哈……没想到你这边劝着我别跟人家作对惹祸上身,自己倒闹腾得乐呵,真不够意思。”
哪儿跟哪儿啊,桑祈泄气地白他一眼,“别提了,我还不是为了帮你报仇。
要不是你惹祸在先,我也不至于……”
闫琰星眸弯弯,笑得如沐春风,抬手抱了个拳,道:“好了好了,我知道。
你也别放在心上,此事怨不得你,说到底还是他姓宋的不对。
就算他宋家的茶树全死了,也断没有跑到我家庄子要茶的道理。
你有帮我的心,我还是要谢。”
话说开了,也就没了心结,桑祈又给他倒了杯茶,舒了口气,道:“你不怨我就好。”
“怎么会。”
眉眼清澈的少年爽朗地喝了茶,片刻后,面上却染上一丝阴霾,“要怨,也都怨宋家。
我闫家和宋家的矛盾,也不止一天两天了。
不然你以为,那么些茶园,他家的管事怎么教偏生盯上了我家的茶农?我只是没想到,最近宋家的人越来越嚣张,已经到了明着打压我们的地步。”
说着恨恨地一拳砸在桌上,咬牙道:“真是欺人太甚。”
个中深意,桑祈不太了解详情,但想来二人多年宿怨,恐怕也不是单纯的性情不和那么简单,若背后有更深层的原因也不是不能理解。
便也啜着茶汤,感慨洛京的人际关系之复杂。
二人各怀心事,沉默片刻。
桑祈打算换个话题,打破沉闷的僵局,问道:“不说这个了,你既好了,什么时候回来上课?”
闫琰把玩着手中的青瓷云纹茶盏,闻言轻叹一声,道:“不回了。”
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他叹气。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英勇无畏的少年,也有发愁为难的事?
桑祈不由好奇了:“为何?”
“还不是因为宋家。”
闫琰说什么都不忘先谴责一下宋家,而后才继续道:“茶园的事,让我意识到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
既然你不同意和我一起靠联姻巩固家族势力,那我也没办法,只能另谋蹊径。”
桑祈想起顾平川的老路,似有所悟,“这么说,你也准备出仕了?”
闫琰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单手撑在桌上,托腮道:“别提了,父亲给举荐的职务是给事黄门侍郎,每天都要闷在宫里,肯定特没意思,我想想就头大了。”
说着满脸忧愁,就跟不是叫他去做官,而是叫他去死,已经一条腿要踏进棺材了似的。
他这样性子的人,也是个随性惯了的,哪里受的了这般约束。
桑祈也颇有感慨,跟着颔首附和了句:“是挺无聊。”
于是闫琰便更惆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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