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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璟言平时不多笑。
刚刚那一声讥讽,让陈清挨着手机屏幕的脸颊瞬间火烧火燎。
严柏青目光落在她头顶,极为贴心地退后几步,为她留够了空间。
“陈清,你出息了。”
蒋璟言语气中笑意未减,却夹杂着微不可察的寒气,“刚回学校,找你的男人不断。”
陈清头皮发麻,不作声。
“这回是哪个?祁家的那位小公子?还是说,换了新对象?”
她受不了这样态度的盘问,壮着胆子呛声,“是哪个都是我自己的事。”
听筒里一片死寂。
许久,蒋璟言挂断。
没说找她做什么,像是打来查岗…
陈清平静了一会儿,收好东西,迈出小门,“严先生。”
严柏青从手机屏上抬头,“我有事要先离开,送你回宿舍。”
她拒绝,“您去忙吧,我自己可以。”
严柏青是真有正事,赶时间,没有过多客气。
两人简短道别,陈清实在难受,回宿舍随便吃了面包,吞了退烧药,定好闹钟,裹着被子睡觉。
下午五点,舍友袁卉返校,咣当一声推开门,“陈清!”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撩开床帘,“还在睡觉?导员让我把这个给你。”
陈清出了一身汗,睡的迷迷糊糊,“什么?”
“假条。”
袁卉摊开行李箱收拾,“你要请假啊?”
陈清坐起来,有些摸不着头脑。
导员不是不愿开吗,怎么突然又肯了。
“问你呢,你刚开学就请假?”
“我接了场演出。”
“有偿?”
“无偿。”
“嚯!”
袁卉兴奋了,“哪个剧院?”
寝室四个人,除了袁卉是古筝,其余都是二胡班,但由同一个导员管理。
她们这样的专业,简历上多一场上得了台面的演出,含金量非常高。
袁卉是天生的娃娃嗓,刚入校时受尽女生白眼,认为她是死绿茶,大一下半学期,她和宿舍的人吵架,从此之后只跟陈清多说两句话。
袁卉知道陈清缺钱,无偿的演出,如果不是超正式场合的话,没必要放着学校的课程出去。
“不是剧院,慈善晚会。”
陈清把假条夹在书页里,“导员还说别的了吗。”
“没有。”
陈清踩着梯子下床,翻出体温计。
手机里有一条半小时前罗太太的短信,问她准备得怎么样。
她想起蒋璟言那通电话。
难不成是罗太太怕她解决不了,拜托他出面了?
陈清捧着水杯愣神,袁卉捅咕她,“跟你说话呢。”
“什么?”
“我问你,蔡总布置的作业做完了没。”
“做完了。”
蔡总是她们系传统音乐概论课的老师,原名蔡宗,学生们叫着叫着,给他起了这个‘绰号’。
加上有人扒出他名下有家族企业,这个绰号也坐实了。
陈清测完体温,37度5。
和袁卉在食堂吃了饭,精神气恢复了些,陈清争分夺秒出校门。
她返校后还没回过出租屋,作业都在电脑里,得去拿。
年底和年初,那片儿不安分。
本来是想要在白天回去的,没想到睡过了头。
还好雪地够亮,陈清在兜里握了把小刀,一路小跑到房间门口。
钥匙刚插进门孔,楼道门被大力推开。
“哟,回来啦!”
她吓了一跳,扭头。
一个陌生男人跨过门槛,身材矮小,酒槽鼻,灰色针织帽歪歪扭扭挂在头顶。
陈清没搭理他,迅速开锁。
男人突然贴过来,贴着她脊背向里挤。
油腻的体味,和胡乱揉在后背的手,让陈清惊惧又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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