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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就凭这俩人不清不楚的关系,要明景宸去死,那也得要先踏过高炎定的尸体才行。
&esp;&esp;“人醒了,也只是一时的,那古方没人试过,究竟能否根除谁也不知道。
这又是伤又是毒的,他能活下来,也算得上一桩奇闻了。
诶,你没问问他怎么中的毒?”
&esp;&esp;高炎定仍旧不说话,桌上的蜡烛燃了一夜,烧尽了,火光熄灭,导致他半边明亮的身躯彻底被阴影笼罩住。
&esp;&esp;薛苍术像是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兀自摸着下巴猜测,“难道他是个犯了事的大官或者是那种知道很多主子秘密的死士,所以被鸩杀?要不然就是……”
&esp;&esp;“我听说皇帝老儿荒唐着呢,男女不忌,最是贪欢爱美,他又长成那个样子,会不会是昏君的豢宠?因为失宠被赐死药。”
&esp;&esp;眼看她越说越荒唐,高炎定终于忍无可忍,一拳砸在药柜上,他那拳头穿石裂金,威力赫赫,顷刻就把木质的药屉给击穿了,里头白花花的茯苓粉像下雪一般扬了薛苍术满头满脸,瞬间成了个白皑皑的雪人。
&esp;&esp;这一不称心就教训大夫的恶习绝不可助长,薛苍术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奈何她蹦起来都没人家镇北王高,细胳膊细腿的,连人家半拳都抗不下来。
&esp;&esp;薛苍术心里气急,抹了把白扑扑的脸,放下狠话,“你最好祈祷这辈子不生病,哼!”
说罢,一边抖着衣衫上的茯苓粉,一边冲出了药房。
薛苍术虽然脾气不好,但涉及到医术的问题,她向来不会无的放矢。
&esp;&esp;鸩毒很难彻底解除。
&esp;&esp;好在积攒在体内的只是余毒,那犀牛角的古方也有些药效,虽没能彻底根除,索性也给了时间让她慢慢研究。
&esp;&esp;原本治伤的事只好暂缓,如今只能先把毒清理干净才好再做打算。
&esp;&esp;这下最惨的当属王府内的老鼠,老窝都被仆从抄了,一只只被关在笼子里,替薛神医试毒试药,若不幸蹬腿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都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esp;&esp;第二惨的就是明景宸了,他有幸被薛神医封为她行医生涯中遇到的最不省心、最会找事的病患,自己恨不得一针扎死他一了百了的那种。
&esp;&esp;明景宸毒发后,身体再次垮掉,连床都下不了,喘口气都累得慌,他虚弱地笑笑,调侃道:“能成为薛神医攀登医道高峰的一处坎坷,也不枉我苟延残喘了这么些天。”
&esp;&esp;“少贫嘴!
留着说话的劲儿多喘两口气不好么?”
薛苍术说话极其不客气,她转头扒了对方的上衣,在他身上几处大穴上扎入银针。
&esp;&esp;这回用的针比在荆南时的还要粗长,刚扎下去边沿就沁出一圈血痕来。
&esp;&esp;明景宸额上、身上很快布满冷汗,嘴唇咬出一排血印子,双手攥紧被褥,才没有痛呼出声。
&esp;&esp;“张嘴。”
&esp;&esp;他抖着嘴唇略微张开,被薛苍术塞了根软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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