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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强势,那就是我要的就是要,你不给也得给,至于有用没用,那不是你一个下属可以定夺的,当然了,你可以顶着不办,那后果么,你也得自己去担着,三爷的举动显然很好地诠释了强势的定义核心之所在,而这,正是弘晴乐见之局面。
理由?很简单,山东这地儿可是人家的主场,不表现得强势一些的话,那你啥事也不用办了,干脆洗洗睡了去更好,尤其是眼下局势对于三爷一方大为不利的情形下,更需要表现出一定的强势,否则又怎能镇得住那帮老官油子,至于那些供词么,说起来还真有些用处,倒不是弘晴所言的防止将来扯皮,而是这等旁证对于三爷下一步破局或许真能派得上用场,只不过三爷不问,弘晴也不想道破罢了。
“赫达,去将汝大人请了来!”
河漕衙门与粮仓都在一处,尽管彼此间其实并不相连,而是隔着三十余步之距,可离着码头都不远,也就是一炷香不到的脚程罢了,三爷父子俩在随从们的簇拥下,不多会便已到了火光冲天的粮仓处,只一看,三爷登时便恼了,不为别的,只因现场实在是太混乱了些,虽说救火的人不少,可却全都是胡乱行事,压根儿就没个统一的指挥,就凭这架势,丝毫没半点扑灭大火之希望,眼瞅着情形不对,三爷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侧了下头,阴沉地低喝了一嗓子。
“喳!”
现场一片大乱,要想找到汝福之所在,显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赫达自不免有些个头皮发麻,然则三爷既已下了令,赫达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紧赶着应了一声,领着人便往一片混乱的火场冲了过去。
赫达去了良久都不见回,火势已是彻底失去了控制,三爷原本就铁青的脸此际已是黑得有若锅底一般,好在城府深,倒也不曾发作出来,只是脸皮却是一直在搐动不已,显然已到了忍耐之极限。
“禀王爷,属下无能,未能找到汝大人,现场只有副总河陈启栋在,属下已将其带了来。”
就在三爷处在频临暴怒之前,奉命前去找人的赫达总算是领着数名官员从乱作一团的人群中挤了出来,但见其快步走到了三爷面前,一个打千,面带愧色地禀报了一句道。
“带过来!”
一听没能找到汝福这个河道总督,三爷的眼神瞬间便凌厉了起来,嘴角挑了挑,似有痛责赫达之意,可到了底儿还是强忍了下来,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句寒意十足的话儿。
“下官副总河陈启栋叩见王爷。”
按清制,河道总督挂工部侍郎衔,虽只是正二品,可却是特简之大员,直接对皇帝负责,其余人等都不得擅自干涉河道总督之行政,这也正是汝福敢于蔑视三爷这位钦差阿哥的底气之所在,然则副总河就不同了,仅仅只是从三品而已,在地方上固然也是响当当的高官,可丢朝堂里,却不过是寻常人物罢了,又非特简之大员,自是没有在三爷面前摆谱的资格,尤其是此际河漕衙门又出了大岔子之际,陈启栋就更不敢失了礼数,这一听三爷叫宣,赶忙就抢到了近前,纳头便拜不已,紧跟其后的数名道员见状,自也全都跟着跪倒在了地上。
“陈启栋,本王问你,这火是怎么起的,嗯?”
三爷此际正在火头上,哪会给河道诸官甚好脸色看,也没叫起,就任由诸官跪在那儿,面色阴寒地劈头便喝问道。
“回王爷的话,下官本已放班归了家,是到火起时,方才赶了来,实不知这火是怎起的。”
河漕衙门里管事的只有总督一人,至于陈启栋么,虽说挂着副总河的头衔,其实就是一办差的罢了,还真担不起三爷的怒火,但见陈启栋身子哆嗦得有若打摆子一般,口中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道。
“废物!
尔等中何人负责管理粮仓?”
粮仓被烧,三爷拿捏汝福的直接证据便已几乎不存,要想完成老爷子的密令已是难能,心火本就汹汹得很,这一听陈启栋一问三不知,自是怒上加怒,毫不容情地便骂了一嗓子。
“回王爷的话,下官漕司道员陆瞬,正是粮仓该管。”
三爷这么一骂,后头跪着的几名道员可就有些慌了神,彼此对视了一番之后,自有一名道员膝行上前,小意地应答道。
“陆瞬?本王问你,这粮仓你是怎么管的,为何会起如此之大火,说!”
三爷这段时日是真受够了河漕衙门的鸟气,这会儿发作起来,当真是狠戾得紧,压根儿就没半点的好声色。
“王爷,粮仓虽是下官该管,可这一向以来,下官都管不到粮仓之事,那全是粮仓监事达玛台专营着,此人是汝大人之奴才,只听汝大人之调遣,非是下官可以指使得了的,至于火起,下官也是刚从城中赶了来,实不知详情,还请王爷明鉴。”
粮仓失火,身为漕司道员,陆瞬自知大罪难逃,巴不得拉人下水,自是不会去帮着旁人掩饰,一口便咬死了汝福这个河道总督,显然是打算让三爷去跟汝福打官司,以减轻自个儿身上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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