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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了,都快九岁了。”
陆知鸢托着下巴,老气横秋道:“谢家再好,始终是谢家的。
平南侯府再大,我也只是个被祖母看不起的女儿家,是不能继承侯府的。
我这副身体,就算勉强活到成年,嫁与不嫁,嫁给谁,嫁到什么样的人家都是问题。
只有我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完完整整地掌握自己的命运,才能成为母亲和我自己的依靠。”
她想要做的不只是成为依靠,还要谢家免于被满门抄斩的命运。
流萤红了眼圈儿,抱着谢朝云的胳膊道:“小姐说的我都想哭了,小姐给自己谋的出路是什么?可不可以带着流萤。”
陆知鸢扑哧一笑,反挎住流萤的胳膊道:“我要取代我大舅舅成为北凉最有钱的,然后给自个儿找个上门女婿,省得嫁到婆家受欺负。”
流萤咋舌:“小姐连嫁人的事情都想好了?那小姐想要招个什么样的上门女婿?”
“陆昀或者韩廷?”
目光在陆昀身上溜了一圈儿:“看他们俩谁愿意吧,若是都不愿意,我就再找一个听话的,或者是长得好看的。
总之,不能欺负我,要听我的话,要一辈子宠着我,护着我。”
八岁孩子的童言童语,除了陆昀,谁都没有记挂在心上。
离开酒楼前,陆知鸢请江太医给母亲写了回信,让江家的信鸽送去临县。
当天夜里,谢朝云让陆勇将仵作请到了管事家,当着徐氏和阮氏的面重新验尸。
与第一次不同,在谢朝云的要求下,仵作不仅对陆管事的体表进行了勘验,对于那些羞于示人的地方也进行了检查。
“如何?”
“回夫人,陆管事是因脱症而死。”
“何为脱症?”
“就是民间俗称的马上风!”
仵作拱手道:“第一次勘验时,徐夫人许是为陆管事的名誉着想,未曾向小人透露他们二人相处的细节,加之陆管事衣衫完整,小的也就没有往那个方面想,以至于勘验时忽略了很多细节。
亏得夫人提醒,这才找出了陆管事真正的死因。”
徐氏红着脸:“好你个仵作,竟敢当着侯爷跟夫人的面胡说八道。
我从庄子上离开时他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马……马上风?”
“世人对此症多有误解,徐夫人不知道也不奇怪。”
仵作解释道:“所谓的脱症有几种情况,一种是事中突然死亡的,就像徐夫人知道的那些。
一种是事后死亡的,其原因又分为两种。
一是体素虚弱,不堪重负。
一是肾气虚亏,又因热或者流汗,腠理开泄,以冷水沐浴或当风乘凉后致风邪乘虚而入,径侵肾脏,导致死亡。
这种死亡具有很多的巧合性,陆管事他刚好是这种。”
阮氏和徐氏都蒙了。
陆管事的死竟与她们二人都有关系。
仵作没在陆管事身上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捡到了几颗已经风干了的老鼠屎,在那几颗老鼠屎身上粘着几粒粟米。
从粟米的颜色判断,是节前刚从地里收回,储存在粮仓的那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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