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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遇见了陆淮,她跟她腹中的孩子早就死了。
季婉婉说着扑到朱老夫人跟前,扯住她的衣角:“是老夫人将我们母女二人赶出门的,也是老夫人言之凿凿,说我怀着的不是国志的女儿,让我不要想着攀附朱家。
我一远嫁之人,离开夫家无处可去,幸得老天垂怜,让我遇见了去渭南赴任的淮哥。
两个孩子的姓都是淮哥赠予的,姑母亦有意让他们过继,这个姓氏并无特别之处。”
“我儿死时,你那大女儿尚未出生,你敢说你那小儿子与陆侯爷没有半分关系?”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我早就被你们朱家赶出门了。”
季婉婉道:“我年轻守寡,再嫁生子天经地义。”
朱老夫人冷笑一声:“我儿死了,你那孩子是不是我儿的并不重要,左右入不了我朱家的祖坟,反倒是陆夫人,应当派人去渭南仔细查查。”
陆淮蓦地慌了,拉住谢朝云解释:“锦瑶是朱家的孩子,是婉婉求我我才让她姓陆的。
至于景元,是因为要过继给陆家才改姓陆的,他有自己的父亲。
情况特殊,不便言明,晚些时候再与云娘你细说。”
谢朝云眉眼微垂,遮住眼底嘲讽:“云娘相信侯爷!”
一番解释听得季婉婉差点将袖口绞烂。
朱家的孩子?
求着他得来的姓氏。
连景元都成了生父不明的私生子。
季婉婉知道情况特殊,眼下还未到揭露两个孩子真实身份的时候,可她就是忍不住,她觉得委屈。
凭什么谢朝云跟那个病秧子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而她跟她的孩子们像见不得光的老鼠,在渭南小心翼翼,到了京城更要藏着掖着,被人审视,受人奚落。
当着都尉的面,谢朝云将话题引到了朱国志的死因上,这也是朱老夫人此次抬棺上京的目的。
她接到书信,说她的儿子朱国志并非突发疾症,暴毙家中,乃是被她的儿媳妇季婉婉所害。
朱老夫人将信将疑,命人挖开了儿子的坟。
棺椁内,儿子尸身未腐,与那信中所写一模一样。
为求真相,朱老夫人连夜清点人手,带着朱国志的棺椁上京,这才有了侯府门前的这场闹剧。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两个孩子的身世,而是朱国志的死因。
“既然我们都想知道真相,那便当着众人的面开棺验尸吧。”
陆知鸢走到棺材前,猫着腰往里头看:“这棺材有些奇怪,人也有些奇怪,说不准,真有冤情。”
棺材上有一些纹路,是用朱砂画下的。
历经十年,朱砂淡去,纹路亦有些模糊,隐约瞧着像是个符咒。
画在棺材上的符咒,多半是为了镇压,由此可见,棺中人确是死于非命。
季婉婉听得心悸。
出府时,她就看到了那口棺材。
在棺材打开前,她一直以为那是一具空棺,是季老夫人抬来虚张声势的。
棺材打开的那刻,季婉婉傻了眼,待看清棺中情形时,吓得双腿发软。
她没想到季老夫人真把朱国志的棺材给挖了出来,没想到她会带着这样一具棺材上京,更没想到棺材里的朱国志十年不腐,连脸上的抓痕都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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