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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喊一个“君子贼”
毫无反应,那是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斗不过那小子,与其愈发丢人受辱,还不如听之任之,但欧阳修……
当年若非欧阳修写信骂他,今日那个赵姓小子又岂会喊他君子贼?
“官家……”
他正要开口,未曾想宋庠亦同时开口,声音盖过了他:“欧阳修、韩琦、富弼等诸位学士大多都在河北路任职,眼下河北水灾后续未平,兼之黄河改道,契丹对此态度不明,臣认为不宜于此刻召回诸位相公。”
高若讷转头看了一眼宋庠,略一思忖也就不做声了。
其余几位相公亦看向宋庠,但不能否认,宋庠这话也确实在理。
官家也因此陷入了沉思,半晌皱眉道:“既如此,先召蔡襄、杜衍、余靖几人如何?”
蔡襄当前在福州任知州,杜衍则致仕闲居于南京应天府,而余靖则在庆历变法失败后左迁匠作少监,分司南京,尽管后来官升光禄少卿,但既未召回京朝,也未出任河北,官家有意先召回这几人,宋庠碍于方才那番说辞也不好拒绝。
于是官家当日下诏,召蔡襄、杜衍、余靖几人返朝。
片刻后,待众人陆续离开垂拱殿,高若讷低声问宋庠道:“宋相公何不阻止,眼睁睁看着范仲淹等人卷土重来?”
宋庠摇头道:“范仲淹乃赵景行举荐,与其说官家信任范仲淹,不如说官家信任赵景行,你我阻拦,便是又恶了此子。”
赵景行,也就是赵旸,听到这個名字高若讷便感觉头大,良久无奈道:“我等只要阻止其余众返回京朝即可,仅范仲淹一人,他亦无能为力。”
“阻止得了么?”
宋庠轻笑道:“你莫忘了,赵景行本就推崇范仲淹,且范家二郎目前还在他技术司担任计使,若他出面,你我如何阻拦?”
高若讷听得倍感头大,皱眉问道:“宋相公的意思是……拖?”
“拖不了许久的。”
宋庠摇头道:“之前赵景行监造的火药弹你也看到了,虽花费巨大但威力确实惊人,若我是契丹使者,瞧到厉害后也必然要奏请耶律宗真莫要于此时胁迫大宋……”
“那宋相公的意思是?”
“首先,我等私怨,不应危及国家。
其次,既不能阻挡,便徐徐放入……总之,任其势力渐大也无妨,这些人既要推动变法,就必定会与赵景行生隙,介时我等再出面即可……”
“唔。”
高若讷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此时,宋庠忽然问高若讷道:“对了,官家迟迟未将我调去都堂,你可知为何?”
高若讷摇摇头道:“此事我亦不知。”
二人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原因很简单,只因赵旸给官家上了第二份札子,劝官家莫要频繁更替两府重臣,以免造成两府政局混乱,吏员无所适从,官家看了后颇为犹豫,因此暂停了人事更替,由于是直达垂拱殿的札子,故无人知晓。
至于已调职的高若讷,那自然不好再调回去了。
当日傍晚,叶清臣于府上设宴,招待范仲淹并其两个儿子。
鉴于范纯仁目前正在赵旸的技术司任职,且叶清臣与赵旸的关系也不错,因此这位三司使也向赵旸送了一份请帖。
不过赵旸一问宴请名单,猜到这是叶清臣单独宴请范家父子的私宴,也就识趣地没去凑热闹。
当晚宴中,叶清臣将官家下诏的好消息告知了范仲淹父子:“……今日午后,官家召集政事堂诸人商议希文兄之事,经众人商议,恢复希文兄参知政事官位,此诏发于知制诰草拟,最迟明日,希文兄便可获诏,恭喜希文兄。”
范仲淹今日与官家在福宁殿长谈许久,深知官家仍有变法之心,对此也不甚意外,在谢过之后问道:“我所奏请召回欧阳公、韩学士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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