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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最迷人的是人本身。
人身上永远有故事。
怎样的人都会有故事。
我是那个讲故事的人,我却不知道自己将会讲出一个怎样的故事。
我在精彩别人之前,先精彩到了自己。
2版后记当台下的同学们齐刷刷地用着迷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的王。
然后这个世界的王走下讲台,回到现实中,重新成为一个不快乐的小孩。
表面顺从而乖巧,内在早熟又乖张,抗拒自我的生存环境,却又没有能力逃离,甚至连逃跑的念头都不甚清晰。
讲故事这件事情发生的那天晚上,我和爸爸妈妈一同去某个饭局。
饭桌上,大人们继续吹牛说闲话,说不过了就把各自的孩子再拉出来一较长短。
饭店里的电视机一直在放《狮子王》的第三部,我看得入了迷。
彭彭和丁满一直在寻找他们乌托邦一样的乐园,他们叫它“哈库那玛塔塔”
(斯瓦希里语,寓意是无忧无虑的乐土)。
我看着一只野猪和一只猫鼬在电视上寻找他们的“哈库那玛塔塔”
,圆桌边一群喝多了的大人在吹牛吵闹、道人长短、攀比财富,狭隘的眼界和价值观是我脚下的土地,长出一片遮蔽天空的树荫,所有人都坐在这片树荫下乘凉嬉戏,一点儿也不想看一看远方。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也一定要有这样一个咒语。
在邻居叽叽喳喳念叨谁谁家的姑娘嫁到了局长家买了宝马车“可算有个好着落”
的时候,在亲戚们说人生最大的成功就是赚得多嫁得好守着一方山头做山大王的时候……我一定要记得在心里不停地念这个咒语。
它会是我的结界。
我知道这些有钱有房有车的标准未必不是幸福,那也是某些人的某种好人生。
但是我害怕久而久之,耳濡目染,这些备受推崇的别人的“好人生”
,会成为我潜意识的范本。
我的翅膀还没长成,我飞不了;但真正令人恐惧的是,当我的翅膀长成,我却忘了自己要起飞。
所以我需要一个咒语,一个不需要很复杂,更不需要别人理解,但是只要不停地念着,就不会弄丢了自己的咒语。
我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选择“玛丽安”
这三个字。
我想这并不重要。
即使很久之后,这三个字开始不再被我成长后的审美观所喜爱,它也始终刻在我的脑海里。
余周周心里有一个从未离开的小女侠。
而玛丽安,则是我内心想要成为的人。
一开始,它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后来开始有血有肉,随着我的成长,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内涵愈加丰富。
玛丽安是一个讲故事的小姑娘。
玛丽安是远方,是自由,是无限的惊喜,是从来不会被框定的未来。
我其实非常羞于向别人描述这个我根本描述不清楚、却非常轻易就能让你们误读的“玛丽安”
,回头看我上面刚刚写下的那几行字,我发现,我对玛丽安这个概念的叙述完全跑偏了。
但是没有办法,我尽力了。
它本来就不是为了让别人理解而准备的。
它是为了让我自己能够理解我自己。
我人生中大大小小的快乐和悲伤、坚持与放弃、每一次抉择,我都会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
它是我印在心上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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