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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倒霉的就是坐在窗边长期留座的男人,身体直接被巴士碾压过去,四肢掉了两肢,脑袋也碾碎了。
刚描述完经过,陈峥就被刑事局的人叫走了。
时夜眉头深锁,一时间竟然也忘了旁的事,微微侧头,问道:“怎么看?”
樊小余口吻讥诮:“这场意外李这么多巧合,骗鬼呢?”
越是见惯了生死的人,越不会轻易相信死亡,会多疑,会刨根问底,只不过这几年时夜和樊小余是以不同的身份和形式出入案发现场。
时夜总是第一时间接触现场,看到的证据总是相对全面的。
樊小余是做善后工作的,等她到场现场痕迹基本上已经经过二度破坏,但反过来说,当现场没有人员来回走动,那些痕迹也会变得更有指向性。
两人走进事故最中心的地方,被毁坏殆尽的咖啡馆,一片死伤,很多法证部的人已经在工作了。
樊小余二话不说,戴好面罩和手套,蹲在死状最惨的那个男人跟前,盯着那张脸好一会儿。
五官全烂了,认不出是谁,但身上的衣服很值钱,散落在地上同样碾碎的钢笔笔杆的渣和落下的碎钻,工艺精湛,造价不菲。
樊小余目光一扫,拾起被男死者压在身下的手绢,真丝质地,角落上还绣英文字母。
时夜凑上前来,就听到樊小余声音古怪道:“这个人是。”
樊小余回过头,抬眼挑眉:“难怪我今早没收到花。”
竟然死于这场意外?这会不会太巧了?
情况突然变得微妙起来,一个素未蒙面的追求者,现在竟然成了她善后工作的主角。
***
直到现场人员采证和救援告一段落,将咖啡馆和事发路况暂时封锁,咖啡馆残骸中心只剩下时夜和樊小余。
此时天色已晚,由于车辆改道,这附近不会有人刻意经过。
时夜就蹲在残骸中心,手里握着一支圆珠笔,扒拉着地上的玻璃碴子。
倒在旁边寿终正寝的大巴士,车窗全碎了,连里面的椅座都被挤压的歪七扭八,四周残留着血渍,光是看就不禁战栗。
樊小余立在不远处,只见时夜缓缓站起身,走进侧躺在地上的巴士。
他没有深入,只是跨过地上的障碍物,在车厢中段停下脚步,凝眉闭目,手上的圆珠笔在胳膊上一下下的点着。
画面在时夜脑海中极速旋转、回放,很快切换到事发前的一幕。
***
转瞬间,时夜已站在行驶中的大巴士中。
车上人不多,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有一半的位子空着。
时夜靠着车璧,望向车门口。
巴士进站了,走上来一个男人,和司机像是很熟,打了声招呼,那男人还递给司机一杯刚出炉的热饮。
司机拿起来喝了一口,将巴士开始站台。
时夜微微挑眉,走向车头,斜着目光扫了一眼那杯随着车子行驶而液体晃动的热饮,又回了下头,望向已经坐在位子上和司机相熟的乘客。
“你们很熟?”
时夜问。
熟悉到要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饮料?如果只是司机乘客的关系,尚不至于。
司机只是友好的朝时夜笑了,并不回答。
时夜转而坐到那乘客的身旁,上下打量,只见对方一身上班族的白领装束,头上冒着大汗,连衬衫领口都湿了,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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