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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平日里中门不开,唯有祭祀,嫡子娶妻,或者有重要宾客来访,才会中门打开。
府上的人出入走的都是一旁的侧门。
楚望舒做为庶子当然走的是侧门,楚府的侧门足有普通大户人家的正门那么宽敞。
最后一缕夕阳沉入西山,夜幕渐渐笼罩,楚望舒木然行走,有着些许失魂落魄。
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罢了,在楚望生这类钟鸣鼎食的豪门弟子眼中,微不足道,在他这个叱咤风云的九州第一真人眼中,理当更加微不足道。
可他此刻绝难做到冷漠处置,相反,他恨如狂意难平。
只是替那少女觉得不值。
不管是道门讲究的淳厚淡泊,还是儒家养气的宠辱不惊,前世今生他都不曾学会。
那个于他而言亦师亦父的人曾经说过:你楚望舒凉薄与厚道并存,爱恨两极,非儒非道,是真正的红尘心。
因此他前世不修道,不尊儒,亦正亦邪,喜怒无常,饱受世人诟病。
方甫迈过门槛,一个身段娇柔的婢女踩着碎步匆匆迎来,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
“七少爷,出事了!”
婢女言简意赅。
这是楚浮玉的贴身丫鬟。
楚望舒心中没来由的一沉,“什么事?”
“边走边说,小姐特意让奴婢在这儿等您。”
婢女似是怕耽误大事,步伐急促,一路小碎步穿过前院,楚望舒咳嗽一声,这位相貌极其出挑的女婢放缓了脚步,娇柔回头一瞥,见楚望舒蹙眉沉思,恍然大悟,方才一时心急,竟忘了把事情告之七爷。
女婢神色复杂:“水姨娘与男人偷情被府上侍卫撞见,奸夫正是府上当值侍卫晁斧丁。”
她刚说完,忽觉背后涌起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坠冰窖。
楚望舒刹那间杀机大作。
四月初的天气,温暖宜人,她却感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楚望舒顿在原地,许久不曾开口说话,似是在消化这则惊涛骇浪的消息。
“我娘呢?”
“水姨娘自然被夫人派人带走了,处境如何还不知道,女婢只听说昨夜侯爷雷霆震怒,下令要杖毙了水姨娘。”
“玲珑呢?”
“玲珑小姐在三小姐那儿,您过去看看吧,她,她情绪有点不好。”
楚望舒化作一道残影消失不见,外院到内院,两百多丈的距离,只用了十几息的功夫便来到了楚浮玉的院子。
院子里,楚浮玉正与母亲晏云柔低头细谈,两人眉眼有五六分相似,俱是紧蹙眉头,忧心忡忡。
屋子房门“哐当”
撞开,楚望舒冲了进来。
在楚府美貌与水研姬不相上下的宴云柔大吃一惊,素雅的脸容微微变色,还不等说话,一旁的女儿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是望舒!”
楚望舒绕过屏风,一眼就看见水玲珑失魂落魄的坐在床沿,目光呆滞,像是一具被抽干灵魂的行尸走肉。
“妹子。”
水玲珑听到声音,愣愣转头看过来,定定瞧他半晌,泪水登时如洪水绝提,哭道:“望舒哥哥,快去救姑姑,快去救姑姑。”
楚浮玉悄无声息的走进来,叹了口气,“就在刚刚,有侍卫发现水姨娘在房中私会奸夫,那人正是府上当值守卫,好像叫做晁斧丁,随后,云若水就命人来带走水姨娘,玲珑妹子情急之下,拿发簪刺死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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