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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必哭个一宿。”
拓跋无疆摇头失笑。
他想起昨夜那少年凌厉霸道的身姿,确实是个很出彩的年轻人。
恐怕不止他女儿,在场许多大家闺秀都对他芳心暗许了。
妇人白了他一眼,无奈道:“今早儿门房偷偷禀告,说咱们那女儿,没羞没臊的跑出门,给那小子送香囊,结果给人家拒绝了。
这不,一时悲伤难抑,哭了一宿。”
拓跋无疆拍桌,骂道:“混账,我女儿哪里配不上他楚望舒?”
妇人再白他一眼,“怜儿也到婚嫁年纪,能有心上人是好事,不过婚姻大事,还是得父母做主,我问了,那少年可相当不凡,虽然是庶子,昨夜宴会却大放异彩,据说连他大哥都不是他对手。
风姿无双,冠绝一代。”
拓跋无疆摇摇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那小子的确不凡,原本以他的天资,别说牧野城,整个东荒都会大放异彩,可之前我却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昨夜便让人去搜集了一些情报,你猜猜怎么着?”
他把那份情报递给妻子。
妇人展开一看,一双柳眉顿时颦蹙。
“天生废体,终生不得踏入练气境,再过几年,就泯然众人矣。”
拓跋无疆道:“你去告诉怜儿,断了这份念头,那小子配不上她。”
妇人微微一笑:“妾身晓得。”
“城主,城主......”
管家神情惶急的推门而入,半点顾不上礼仪,手里握着一份皱巴巴的公文:“边境有紧急公文。”
拓跋无疆脸色当即一变,伸手一抓,那份红铜封口的公文飞入他手中。
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三月中,一股起源于边境的瘟疫席卷牧野、青木、碧泽三城,最先遭灾的是边境守军,疫情初期,边军中出现了高烧不退士卒,并未得到重视,紧接着浑身溃烂,痛苦不堪,数日后死亡。
等到军中高层醒悟过来,已经来不及阻止疫情扩散,军中出现了大批染病的士卒,每日都有人在死亡,每日都有人染病。
急报传回牧野城时,全城高层都为之震动,当天派遣城两千士兵护送将近百余名大夫,千余名杂役前去镇压疫情。
随行的还有几位玉华阁道士。
三月底,军中疫情非但没有得到镇压,反而愈发凶烈,东荒境内的百姓也出现了感染疫情的情况,死亡人数与日俱增,很快就有百姓开始奔逃,没病的往东荒内逃,有病的无人问津躺在床上等死。
万亩良田荒废,万间房屋空置。
牧野城城主府前几日下了一份关城门手谕,将数万逃疫百姓挡在城外。
守城甲士披坚执锐,在城头烧陈醋,面缠白巾。
每日黄昏换班时,都得以烈酒擦身,喝药,才能入城回家。
牧野城内,货物开始变得格外紧俏,粮食蔬果,一日一个价。
虽然城外没有发现染病个例,但依旧人心惶惶,平民百姓鲜有出门,青楼妓院也闭门歇业。
今日一早,楚长辞从城外归来,他去了一趟楚家军驻扎的营地,很不幸,楚家军中也出现了感染疫情的士卒,死亡人数多达三百,确认患病者更有五百之众。
军队采取了坑杀焚尸的严酷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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