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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esp;&esp;巨蛇在路间急速滑行，冷风刮在萧阮身上发凉，他又往里蛇嘴缩了缩，连手也塞进去，好奇地摸了摸巨蛇的上颚和牙齿。

&esp;&esp;黑蛇目光沉了沉，这个人类似乎从来不担心自己吃了他。

&esp;&esp;可是祭品，原本就是用来吃的啊。

&esp;&esp;萧阮被巨蛇含在嘴里，一路摧枯拉朽，钻进常山最深处。

&esp;&esp;一条玉带横挂天空，漫天星光洒下来。

&esp;&esp;深绿色的山林里，萧阮被放下来。

&esp;&esp;黑蛇将白骨一同放在草地上，低下头轻触，浓浓的哀伤弥漫在祂漆黑的眸子中。

&esp;&esp;过了半晌，巨蛇高昂起头颅，仰天发出巨大的嘶鸣，凄厉的吼叫声穿透山林，响彻云霄，脚下土地也一起跟着震动。

&esp;&esp;无数绿色的光点从黑蛇身上冒出，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天地之间。

&esp;&esp;绿色的萤火，像有生命一般，围绕着萧阮漂浮，他好奇用手指去触碰，探进光团间，萧阮的眼前一阵发白。

&esp;&esp;山间起了巨大的浓雾，遮盖住了萧阮的视线。

&esp;&esp;然后，他看到了属于白蛇的记忆。

&esp;&esp;草丛里，刚从蛋壳里孵化小蛇，长得有点畸形，两个脑袋左摇右晃，连最起码的捕猎能力都没有，一出生就面临饥饿，马上就要死亡，其中一个头发现漂浮在草叶子上的绿色光点，它很饿，张口把绿光当成食物吞下去，绿光带给小蛇生机，从此它们以绿光为食，在山林间越长越大。

&esp;&esp;白色的双头蛇热爱着山林间的一切，直到它们发现山里来了一群叫做人类的物种，他们和其他动物不一样，他们很有趣，白蛇想同他们做朋友，带着这种美好的心愿，白蛇变成人类的模样。

&esp;&esp;祂用新长出来的双腿，摇摇晃晃走进人群，祂学着人类，扯开嘴角笑，那些人却露出惊恐的表情，大喊大叫，怪物！

祂不是怪物！

石块络绎不绝砸在祂的身上，白蛇狼狈地躲回山林深处，再也没有踏足人类的地盘。

&esp;&esp;又过了很久，一个受伤的人类意外从山崖上跌落在祂的巢穴附近，白蛇用绿光替那个人治好了摔断双腿，第一次，祂得到了人类的感谢。

&esp;&esp;被他救下的男人带上一群人找上了祂。

&esp;&esp;领头的男人跪在白蛇面前，称呼祂为山神，他们为白蛇建造了祭坛，供奉着白蛇，向山神祈愿。

&esp;&esp;白蛇很开心，祂可以帮助更多的人类，这样他们就会喜欢祂，愿意跟祂做朋友。

&esp;&esp;白蛇力所能及满足了人类的愿望，有人带来一只山鸡，向祂哭诉，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笑着捧回一锭金子，有人带来一只羊，抬着虚弱的咳出了血的病人，他们得到健康的身体，精神奕奕的返回。

&esp;&esp;越来越多的人类信仰山神，白色的能量填充着身体，可是白蛇还是日渐虚弱。

&esp;&esp;山里的绿光越来越少。

&esp;&esp;祂很难再继续达成人类超过祭品的需求。

&esp;&esp;一只鸡当然只能换十个铜板。

&esp;&esp;又一年，常山周边的土地大旱，人们带着祭品，向白蛇祈雨，祂只是山灵，不是真正的神灵，并没有凭空造雨的能力，旱灾很严重，周边县郡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唯独常山的居民日子还算过得去，白蛇用祂巨大的身躯，从山里挖出山泉，开凿出一条沟渠，让山上的水流到山脚的庄稼里。

&esp;&esp;干旱持续了一年又一年，就连常山上的水流也干涸，整座山脉上的植物，也变得枯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