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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想不到吴氏竟有御赐黄袍,忽然想起那日丫鬟说她大妆出去见贵人。
姜成瑾猜想,兴许是宫里哪个贵人赏给她的。
只是黄袍并非寻常之物,一般人得到哪能轻易转送他人的?这也许只有当今受着皇贵妃和小太子宠爱的李存恩能这么做了。
而孟林却因此也惩治不了孟容,当下气地急火攻心,一连踹了孟容心窝子好几下才肯罢休。
***
躺在床上,看着孟惠脸上那微蹙的眉头。
姜成瑾轻咬下唇,眼中略有无奈:“你这样子可也是怪我为了区区一个丫头竟然不顾怀着孩子?”
“我没有!
你怎么会这样看我呢?”
孟惠给她拉高被子,握着她的手,“就是养个猫儿狗儿被人踹了也难免要心疼发火的,更何况是伺候了你这么多年的活生生的人呢?若换是钟灵这会儿在外头给人欺负,我也要为他出头的!
我只是心疼你,也心疼我们的孩子……”
“你这话还是在怪我,怪我无情冷心,不顾孩子。”
说着,姜成瑾又低声啜泣。
“我没有怪你!
你别哭了!”
孟惠一时有些心烦气躁。
彼时,二人快闹僵了,却听杜怀的声音从帘外传来,“确实不能哭,你这小月还得注意身子,将来还是能怀上的。”
杜怀坐在轮椅上,透过珠帘将几包东西拿给梨香,又道:“你们也都不必太过自责,除了光喝药,与寻常坐月子一样该补的都要补。
虽然你每日都吃我开的药方,可我还是有话在前,这个孩子过了三个月或许还能保住,但这个‘或许’非绝对,我以为你休养这段时间能保持心情开朗才没有告诉你们坏的一面。
成瑾这一胎怀地不稳,怕是受孕那几日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就算此刻孩子还在,只怕不足五六月还是要没的,若是侥幸生了下来,又恐胎里不足,或是个残疾或是早夭也未可知。
这许是天意,早早地去了,也省得日后受罪。”
听了杜怀的话,二人的心这才算有些想开了。
孟惠又忙问:“还请问师傅,这次小月对瑾儿的身体可有什么影响?她往日虽没有什么病,但也是娇弱的,师傅可有什么法子?”
“并不大碍,只是我建议你们每个月都要请大夫来诊脉为妥,当然我腿脚不便,请百草堂的其他大夫也可,他们的医术并不差。
为的是早日确诊是否怀有身孕,才好忌口,不能乱吃东西。”
杜怀笑了笑,又道,“若是再次怀胎,切记不能再用任何熏香。
你们这屋里别的倒算了,偏熏香气味太重,谨慎起见,今后还是别熏了。”
听了杜怀的建议,二人这才舒展了眉头。
少时,孟惠亲自送杜怀出去坐轿子。
而屋里,姜成瑾却自责又懊恼地锤了锤床面,少顷又对梨香说:“你去把红色盒子里那几瓶丸子给我扔了。”
梨香疑惑:“那不是在家时老爷的故友从西域带回来的焕颜丹么?怎么就要扔了呢?”
姜成瑾却没有答她的问题,而是叫她拿去扔了。
便说得知自己怀孕的前半个月,她每日都吃那个药丸,如今想起来,后悔不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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