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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五十块的“发财”
,甚至一支五元钱的玫瑰,她都送。
她对每一个客人都热情、和气、有礼,都要问候一声过节好,客人离开时又不厌其烦地叮嘱慢走和祝福平安、健康,从不落下一个,忘记一句——礼貌得彷如一个和服女子。
而且,每送走一位客人,就要给站在店门外的劳餮说声“不好意思”
。
当年,芳芳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治疗仪器,看不出她长什么样,现在,十五年过去,已经是接近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了,据说,一直没有生育,就如现在的自己,一直没有结婚一样。
跟自己没有结婚做比较,感觉有些荒唐,劳餮兀自笑了,在心里自扇嘴巴。
偷瞄芳芳,依然少女样,身材那么苗条,音质那么甜美,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和憔悴,但笑起来还是像卖给客人的玫瑰花一样灿烂,也像手中送给客人的甘露饮那般温暖。
她的丈夫快挂了,还这么努力赚钱,是否李立光对她苛刻,从不给她钱用?如刚到猫城时那样,从来就自食其力吗?还是跟李立光结婚只是为了有个住的地方,并无任何感情,现在他要走了就让他走吗?不喜、不悲、不怒、不怨、不念?
不过,这期间的不少家庭都这样,亲人在医院,看都看不了;亲人离世,送都送不了,只能跟没事似的远处观望,眼泪在心间流淌。
谁都要活着。
从而理解沈芳芳。
芳芳还在忙乎着。
又一个年轻人买了一支玫瑰,芳芳送一包药。
劳餮忍不住了:“小沈,太亏了吧?你知道外面这样的草药卖多少钱一包吗?”
芳芳咧嘴笑一笑,没有回答。
当终于不再有人买花时,芳芳才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劳警官,带着些许疲倦说:
“警察大哥,要不是每个月付铺租,我都不要人家买任何东西,照送。
甘露饮是梅姐派人送给我,让我做好事的。
别看我只是个体户,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拿草药赚取暴利。”
边说边将左右伸缩的铺面门拉拢,然后招呼警官上楼。
上楼前,抓一包草药拿在手里,上到楼来待劳餮坐好,便将甘露饮放在劳餮的膝盖上,说:“您也一包。
见者有份。”
劳餮说着感谢,顺便问:“梅总什么时候开药厂了?”
“前年吧,厂子在三峡老家。
这次的药是请专家特配的。”
劳餮点赞道:“你俩是热心肠!”
芳芳说:“世界需要热心肠!”
可能觉得自己班门弄斧说大话了,芳芳有些不好意思,就快速加主动地提起警官来此的目的,问:“您是要了解香烟的事吧?”
芳芳坐到泡功夫茶的主人位置,劳餮赶紧扬手制止道:“别!
非常时期,不折腾。
我只问几个问题。”
其实劳餮内心还想,这霍乱,主要就是水、食品和餐饮的传染,泡茶招待客人现在几乎都停止了。
当然,芳芳应该也清楚,只是她要表现客气和礼节而已。
从内心来讲,劳餮巴不得芳芳客气,来个茶礼的献艺。
中国茶道博大精深,南方人对茶道、茶艺的发挥更是渊源深厚、淋漓尽致。
芳芳听话地停下手,为尊重对方,认真地直了直身子,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像玉女一尊,准备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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