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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眼前的气氛有些诡异。
从来从来,只听说过守株待兔的,至于现在这个守株待鬼……不见光的房间里,我转头看着卓扬眯起的深黑的眼睛,呼吸也不由跟着起伏了,我小心用胳膊耸了耸他,并用手指了指走廊,示意要不要现在出去。
哪知道他猝不及防的伸出手捂紧我的嘴,低低说了声“别闹”
,随即修长指节间的烟火便明灭了起来。
我的嘴被他捂着发不出声,盯着走廊的双眼却是警觉的瞪大了。
现在,仅仅离我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那个我刚才洗澡时明明已经关紧了水龙头的浴室里,滴答滴的水声已经愈渐清晰起来。
很快,另一间的浴室里,也传来了同样的声音。
滴答、滴答。
当本就静谧的房间里,仅剩了这相继响起的声音,我屏息,一时只觉所有的感知都似被听觉所取代,而这吸引我全部注意力的水声,已经成了唯一还跳动在心尖的音律。
滴答、滴答。
起伏的声音犹如环绕立体声响般冲进耳膜,但很快,我就发现这声音开始起了变化。
我心下一紧,仔细又听了几次,终于辨清这咕咚的流水声应该来自家里的水管或者下水道。
难道这就是钱广涛口中所说的怪事吗?我正想着,一声细微的哭泣声忽然夹杂着传来,但当我想听的更清楚时,哭声又变成了一段渺远的对话。
这对话就像是被人用旧收音机在起风的空旷操场上播放出似的,即使我竖起耳朵也没怎么听清楚,只能辨出说话的双方应该是一对男女,从男人口中,我听到他反复的提起一个的古怪的名字,金生。
金生、金生?我在心中默念着,忽而脑中灵光一闪,难道说是?
“她快要来了,”
头顶上方,卓扬低磁的声音募地打断我的思路,顺着他的视线,我看见墙壁上正对着我们悬挂的长卷画轴里,原本应该是那块多孔奇石的位置,现在正被一个模糊的人影所替代……
没多久,人影便在画卷成了形,我看着这一切,尚未来及倒抽口凉气,耳边便听一个颇嗲的女声道:
“汝,汝竟能看见吾?”
不可否认,这一瞬里,我的确有种被雷击中了的感觉。
我怔怔看着画卷上这名堪称绝色的古装女子,当下便涌起了一个想法:如果女鬼都长这样,那该是让多少人类含恨而死啊。
大概是见我许久不搭理她,她涂着豆蔻的玉指索性点向了我身边的卓扬:“那么汝呢?难道汝也能看见吾?”
“嗯。”
手中明灭的烟不知何时已经不见,卓扬应着她的话,下刻已优雅的站起身来。
我看看他又转头看看画上的女人,拜近期最热的某穿越电视剧所赐,我认为目前这女人的情况搞不好是……古穿今?
“不对,不对。”
连着重复了两遍不对,画面上女人黛眉蹙起,冲我们摇了摇头,很快,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卓扬道:“吾问汝,今夕是何年?”
“汝应说,汝最后有印象的是哪一年。”
并没有多少起伏的语气,接话的声音亦是如此自然而然,我猛地转头看着现在开口的人,心说要不是现在这里没人,我简直都快怀疑刚才那句是不是真是他说的了。
眼前,画中女子回忆般悠叹声,微挑的杏眼也随即闭了起来:
“开宝八年三月……”
开宝八年三月?我皱眉,心说如果我没记错,开宝应该是宋太祖赵匡胤的年号,而至于太祖登基的前面几年,想也无非是加强中央集权的种种措施,毕竟他当时那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乎!
』的流传度实在太高了,不过我现在能想起的也就这么多,要再往下说,我想我大概也需要借助……嗯……百度。
不过,相比起那个年份,我现在更对她的名字感兴趣,我斟酌了又斟酌,这才将称呼由美女改成了姑娘,我说:“姑娘,难道你就是那个……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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