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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草原,风光明媚,从东往西一路行走,受北边草之国大平原影响,衍生出的这片黏在火之国边界的狭长的草场,实际面积并不宽阔。
深入川之国后,成片的野草逐渐由高变低,旺盛的自然生气默默衰退,转而由人类文明主宰大地。
水木抬头眺望。
一缕炊烟若隐若现,飘在半空。
水木听见远方稚童嬉笑打闹的声音,清脆如铃,娇嫩可爱,很好辨认。
这时候,一个灰色麻衣打扮的少年背着一个小箩筐,从旁边的草丛走出。
少年约莫十六岁,头上绑着根折成细长条形的汗巾,皮肤黝黑,像是种花家六、七十年代的劳苦农民,气喘如牛地扛着箩筐,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他瞧了一眼水木。
水木也瞧了一眼少年。
那少年也不客套,竟直接发问:“旅客?”
水木摇头否定。
少年又问:“要去哪?”
水木奇怪,这两个问题虽然衔接,但在自己否认是旅客的前提下,少年还是问了自己要去哪,显然没话找话。
水木道:“风之国。”
那少年用手抓了抓自己肤色黝黑的脸庞,说道:“大沙漠啊,能走得到吗。”
“哦?”
水木眉头一提,“风之国已经不远了,又有什么能阻止我到达呢?”
少年不回话了。
他气喘吁吁地往远处的村庄走去,步伐蹒跚,看起来累得够呛,走着走着,或是地上有石子磕绊,少年一个踉跄,陡然摔了一跤。
少年闷哼一声。
后背上的箩筐随着他的身子猛然抖动,噗噗几声,一个西瓜大小的东西被斜着抛出了箩筐。
水木定眼一看。
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待它掉落地上后,猛烈的撞击竟把这颗人头上的一只眼珠子给砸了出来。
“哎。”
少年有点嫌麻烦的叹息一声。
他洁癖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白布,走到那颗人头旁边,小心翼翼地把白布盖在人头上,再一脸厌恶地把它捧起来,手法熟练地往背后一抛,又是噗噗几声,鲜血淋漓的人头重回箩筐。
水木不禁多瞧了一眼少年背上的箩筐。
却见整个筐里竟装满了面目模糊的死人的头颅,看不清是男是女,只是有的已经稀巴烂,黏糊发白的脑浆都流了出来,时不时有些蛔虫在上下蠕动。
“这虫子可是好东西,吃了人的血、人的肉、人的脑浆,浑身都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只要把它们掏出来放在火里烤上两分钟,丢进嘴里一咬,嘎巴脆,不仅美味,还富含高质的蛋白质,”
少年把污布随手丢下,脸上露出几分满足,跟水木扯家常似的说道,“这两天不知道这片草原上的动物都干嘛去了,搞得我只能拿这些虫子来充饥。”
“哦?真是可怜,”
水木歪着脑袋,脸上顿时展开无比灿烂的笑容,对少年说,“居然沦落到吃虫子的地步吗?我记得十几年前三战的时候,尸横遍野,满地都是食物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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