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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清荷脸色抑郁青黑的模样,丫鬟心底有些胆怯,却还是上前低声回报道:“奴婢听说,王爷这两日在清心阁不见任何人,巽风侍卫都见不到,每日的膳食都是由青菀姑娘亲自送去然后收走的。”
今日乌云蔽日天气阴暗,空气沉闷,应是不多久后就要下雨。
苏清荷本就怀着满肚子的怨气和怒意回归,乍听丫鬟这么说,只觉得的胸臆间妒怒交杂。
汗湿鬓发,她清雅如荷的面庞上卷染冷意,声轻却沉地道:“本侧妃说过,做奴才就该有奴才的本分,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需要本侧妃派人特意教导你一番才懂?”
深宅大院中,嚼舌根子的人从不缺乏,可她不允许这种人出现在她视野中。
不敢司空珏拿她当表妹也好,属下也罢,这个后宅既然是她在管理,就该井然有序不给他出半点篓子。
那丫鬟没想到自己讨好地说了那么多,这位主子竟然不气王爷跟别的女子有暧昧,反而在训斥她嚼舌根,顿时吓得满身汗水,慌里慌张地跪在地上大呼侧妃娘娘饶命。
看到这一幕的下人们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忐忑不安地站在原地埋头盯着地面,就怕主子一生气把怒火洒在了自己身上。
苏清荷看着那么一竿子人的神情,心里更加窝火,让人把乱说话的丫鬟带下去教训,拂袖直奔清心阁而去。
她一定要亲自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虎贲骑十几万人的性命,天诀北方百万百姓难道都抵不过他心底的魔障?
王府中的人都被派开,此刻路上除了巡视的三两队侍卫外,没有多余的人。
苏清荷也顾不得被人发现何种异常,拐过月洞门后直接施展轻功飞向清心阁高墙。
一抹青绿宛如春日繁花的娇叶,光电般窜入落在院中鹅暖石铺就的羊肠小道上。
迎面,一身黛色绣山月幽兰高腰襦裙的青菀正提着食盒从抄手游廊处出来,抬首两人目光不期而遇。
苏清荷看向她,敏锐地察觉到她铺着厚厚的粉还是掩藏不了憔悴的面庞。
心中微怔,还以为是司空珏出了什么事,忙问道:“王爷他怎么了?”
“苏侧妃回来了?”
在刹那的愣怔后很快回神来,青菀扯出个勉强的笑低头扫了眼自己手中沉甸甸的食盒,摇头,片刻后又点头。
“我觉得是好的,只会他暂时有些迷惑不知。”
“你什么意思?”
看不清她怎么过来的,在眼前一阵微风虚影后,远在十步之遥的苏清荷已经靠近来,一只手抓紧了她左手的手腕,手指发力捏的她手腕生疼,眸光中也是满满的厉色质问道。
青菀苦苦一笑,手臂挂住食盒,空着手扳开她使劲儿的手指,仰着脸自嘲起来:“我倒是想左右他,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走不进他的心里。
原以为他们之间不过是简单的感情揪扯,最后才知那是前生宿孽。
他不知,往往困惑。
知道了,更加迷惑。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却又相对的平衡。”
欠了的,始终是要还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忽然间模样狰狞,脾气暴戾地甩开青菀,恨声道:“你以为自己是方诸山的翘楚就了不起,什么都懂?你给本侧妃记住,这里是天诀桐封王府,不是大海飘零的方诸山。”
“你比我都还怕,不是么?”
青菀没生出丝毫的怒来,反倒觉得眼前人比自己都还可怜。
同样是痴恋司空珏的女子,苏清荷为他付出的比自己这个后来的多多了,可多年来从未得到司空珏任何承诺。
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主子和下属的关系,就是表兄妹这层关系,似乎都在随时光流逝变得淡漠起来。
被戳中了心事,如踩到尾巴的猫般,急得想要跳脚。
苏清荷敛目横眉,嗤笑:“你是被刺激傻了吧?”
别以为她不知道,青菀可是满心满眼的都想着跟司空珏在一起。
她从不收敛这个表现,以前时常能见到在自己眼皮底下她倒不怎么担心。
可这次出去后,她一路上都不安心,这里面或多或少有点是青菀的缘故。
如此回答下去实在没有意义,青菀也不在这上跟她解释,定定地站着道:“给他一点时间,一切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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