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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3页）

&esp;&esp;云蔚殿。

&esp;&esp;小轩窗下，觅瑜凭案而坐，随手翻开一本医书。

&esp;&esp;她的心思却不在书上面，而是想着在太师府里意识到的那件事。

&esp;&esp;盛瞻和进来时，看见的就是她微软腰肢、素手执卷的情景。

&esp;&esp;他步伐一顿，继续往里走时，一抹淡笑已经从他的脸上浮现。

&esp;&esp;他在凭案另一头坐下，也不开口，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端详她认真读书的模样。

&esp;&esp;直到觅瑜在无意间扫过一眼，才发现他的存在，霎时惊了一跳：“瞻郎？”

&esp;&esp;“是我。”

他颔首，“从太师府回来了？收获怎么样？”

&esp;&esp;“还好，纱儿按照瞻郎指点的，和宋夫人说了说高小公子的事，她就打起精神了……”

觅瑜先是回答。

&esp;&esp;然后询问，“瞻郎何时过来的？怎么不出声？也不着人通报？”

&esp;&esp;盛瞻和道：“若出了声，岂非打搅到你？左右我也没什么事，多陪你一会儿无妨。”

&esp;&esp;觅瑜心道，他自是无妨，她却差点被吓着，怎么这人走路都没声的？

&esp;&esp;若是他下回再这样过来，而她正巧在服避子药，岂非又要被他撞破？看来她得更小心些。

&esp;&esp;不过现在要紧的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事。

&esp;&esp;“瞻郎。”

她放下书，道，“在去见宋夫人时，纱儿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esp;&esp;盛瞻和道：“什么事？”

&esp;&esp;“关于高小公子的。”

她定了定神，“在刑部那会儿，瞻郎曾问过高小公子一句话，‘世事如烟，人生幻梦’，你还记得吗？”

&esp;&esp;盛瞻和安静了片刻，道：“我记得。

这是高守文对十弟说过的话。”

&esp;&esp;觅瑜小心地看着他：“那……瞻郎可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

&esp;&esp;盛瞻和又安静了一会儿，一笑。

&esp;&esp;“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他道，“可是纱儿，你忘了我同你说过的吗？那本书里写的都是歪门邪道，你要尽快忘记。”

&esp;&esp;他的话里没有指责之意，但觅瑜仍旧局促地涨红了脸。

&esp;&esp;“我、我记得，”

她拘谨回答，“我本来也已经将它忘干净了，可不知为什么，当我与宋夫人交谈时，就突兀地想了起来……”

&esp;&esp;不仅想起了书中所写高夫人的那些遭遇，还想起了结尾处老道高唱的那一句歌谣：世事如烟，人生幻梦。

&esp;&esp;是巧合吗？还是——

&esp;&esp;“这句话并不特殊。”

盛瞻和道，“但凡道本经书，里头都有类似的语句，戏曲里也常常唱，不能代表什么。”

&esp;&esp;“是，纱儿知道……”

她越发局促，声音也越小，“但——我总是忍不住往这方面想……”

&esp;&esp;“瞻郎有所不知，三年前，宋夫人曾经问过高小公子，愿不愿意娶她。

当时，高小公子回答，他护不住宋夫人，希望宋夫人找个更好的良人嫁了……”